陈琳脸色惶恐,良久乃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
曹操默然,半晌方道:“吾本欲杀汝。怜尔之才,不忍杀之。新年将至,吾欲往祭本初,你可将檄文带来,与本初墓前诵读。”顿了顿,又道:“命汝为军师祭酒,掌管记室。”
陈琳大喜,忙道:“谢丞相。”看着陈琳有些阿谀的神色,曹操不耐地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主公,杨雷遣使送来书信。”襄阳,蒯良向刘表转呈上一封书信。
“哦?”刘表有些疑惑地接过,展开,览毕,大怒道:“杨宇霆欺吾太甚。”
蒯良一惊,忙问:“杨雷信中如何说?”
刘表将信纸一掷,道:“汝自观之。”
蒯良急忙捡起,展开观看,看完亦是一脸凝重:“主公,此乃假途伐虢之计。万不可相允。”
“吾岂能不知?杨雷假说韩嵩韩德高一心吹捧曹操,他日必然反叛,故欲起兵直发零陵。请桂阳太守让开道路,莫要相阻。此乃是欲夺南郡矣,当吾不知么?”刘表怒道。
“主公,江夏公子刘琦处转来杨雷一封书信。”蒯越走了进来。
“拿来吾看。”刘表道。
接过蒯越递来的信件,打开,略略一览,脸色大变,将信纸往蒯良一递,也不说话。
蒯良忙接过来,看过后又递与蒯越,二人皆是满面凝重。
良久,蒯越乃道:“长沙太守张机奉召入邺城,不想竟是为曹操心腹郭嘉治病,此等事情,如何能怪罪到吾荆州头上。此强词夺理矣。”
“其竟然安一资敌之罪名,实乃太过。”蒯良亦道。
“如此看来,杨雷是要力取南郡了。”蒯越道,“主公还需多加准备,以防杨雷再行奇袭南郡。”
“吾有一计,可使杨雷无理攻南郡。”蒯良道。
“快讲。”刘表忙道。
“韩嵩已得朝廷侍中之职,归来荆州不过是返乡而已。君可命其速往邺城,侍奉天子,如此可矣。”蒯良道。
“如此,零陵当留何人驻守?”刘表皱眉道。
“命其副手刘度接任即可。”蒯良道。
“那长沙张机张仲景之事如何?”刘表又问。
“只推不知便是。”蒯良道,“天子诏,焉能不从?昔日杨雷奉召取三郡,刘备推说不知,今番张机进邺城,吾等亦是不知矣。如此,谅他无话可说。”
“甚好,便依汝计行事。”刘表点头道,随即一声长叹,道:“吾已经年过花甲,近日常感体衰头晕,不知何时将死矣?”
“主公何如此说?”蒯氏昆仲一惊。
“吾有二子,长子贤却懦弱,次子聪慧而年纪尚小,以君等忖度,当以何人嗣位啊?”刘表缓缓道。
蒯越蒯良对视一眼,半晌蒯良方道:“此乃使君家事,吾等不敢多言。”
“家事?吾尚有家事否?”刘表黯然道,语气中有种讽刺的感觉。
“主公既然如此说,吾便直言了。”蒯越不管蒯良的眼色,上前道,“自古立幼废长乃内乱之举,今公子刘琦并无大错,主公自当立其。”
刘表闻言默然,良久长叹,挥挥手道:“汝等且退下。”二人闻言而退。
出了府衙,蒯良便责备蒯越道:“立储风波,岂是你我能干涉的?”
“不然,荆州此时已然危若累卵,不论是长还是犹,早晚必属他人。”蒯越毫不客气道,“既是如此,吾等尚还有何顾忌?”
蒯良默然良久,乃道:“蔡瑁势大,恐为其所害矣。”
“荆州若无吾等,焉能有此声势,其必然不敢对吾等蒯氏下手。只是公子刘琦处,哼哼。”蒯越讽刺地冷哼几声,言下之意大家都明白。蒯良默然,不再接言,默默而行。
“姐姐唤吾何事?”蔡瑁向蔡氏问道。
“昨日你姐夫相见蒯氏昆仲,吾与屏风后偷听,闻得曾谈起立储之事。”蔡氏低声道。
“蒯氏兄弟如何说?”蔡瑁忙问。
“蒯良倒是不曾多言,那蒯越却一力推举刘琦嗣位。”蔡氏道。
“这蒯越是活的不耐烦了吧。”蔡瑁大怒,“吾这便去点军,围了蒯府,将蒯越擒杀。”
“蒯氏在荆州影响甚大,如何能杀之?”蔡氏忙道,“休得鲁莽。以吾之见,既然他那么推荐刘琦,不若就将他调离罢了。等到你姐夫一死,哼哼,你便带军拥立琮儿,到那时,木已成舟,刘琦蒯越便有千般不满,亦是无可奈何了。”
“好,吾这边去,且调蒯越往江夏,谨防杨雷。至于水军,一万即可。其余水军皆命张允调至江陵,到那时,荆州还不是吾说了算。”蔡瑁道,言下颇是得意。
“如此便好。”蔡氏点点头。
“大姐,吾恐夜长梦多,不若早日动手。”蔡瑁有些兴奋。
“无须如此,刘表今日疾病缠身,更兼杨雷不时出言恐吓,恐时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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