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郡城外三十里,徐州军营寨之中,杨雷吕布皆是一脸郁郁。吕布还好,最起码是他逼退众将,救了杨雷。而杨雷,此番可算是出战以来第一场败仗,叫他怎能不郁郁?
“宇霆,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此番败阵,实是那江东诸人无耻,竟以数人围攻吾等。”吕布劝慰道,“况且围攻吾也就算了,不想宇霆亦遭六人围杀,实乃是欺人太甚。”
杨雷郁闷地瞅了他一眼,道:“温侯,你是说吾不如你?”
“这,”吕布这才觉得自己话中有不妥之处,当下赧笑道,“吾并无此意,宇霆勿怪。”
杨雷摇摇头,道:“吾忧者非是自身,恐此败降低士气而。”
“嗯,”吕布亦是点点头,道:“宇霆可有计策?”
“无有。”杨雷答的很干脆。
“那如何是好?”吕布也皱眉了。
“先防劫营吧。其他事情,待主公大军到时,再计议不迟。”杨雷道。
“正该如此。”吕布亦是无奈点头。
入夜,三更时分。忽听的一阵箫声传来,呜呜咽咽的催人泪下,更有低声的抽泣之声。随之而起的又是一阵低低的歌声,却是徐州民歌,表述的乃是思乡之意。杨雷吕布担心江东军劫营,并未睡下。听的动静,自是仔细分辨。良久,杨雷大怒:“好个周瑜,竟用四面楚歌之计。吾只是一败,尚未被围,何用此计?”
吕布亦是明白过来,亦是大怒起身:“待吾去寻找声音来源处,杀之。”
杨雷摇摇头:“夜色深浓,吾等兵少,恐中其计。只叫军士加强戒备便可。明日中午,大哥便到,那时厮杀不迟。”
吕布大怒,一按剑柄,恨声道:“真个闷杀人也。待打破城池,定要重治其罪。”
“大都督,徐州军士虽有悲切思乡之意,犹戒备森严,若与此时劫营,实难破之。”一处小丘上,程普向周瑜道。
“徐州士卒久经训练,勇悍精锐,若是正面对阵,吾军非是其敌手。若不以计破之,恐吾军伤亡太大啊。”周瑜紧皱眉头,“况此乃是刘备先锋,若刘备军到,恐吾军再无此等机会。”
“既如此,吾这便传令,命大军掩杀。”程普道。
“不必着忙,此方三更,离天明甚早,吾尚有计。”周瑜道,“太史慈,与你一千人马,带战鼓劲弩,置于土山之上,吾这边火把绕三圈,你便命军士擂鼓,待吾这边号角响起,便熄了鼓。若吕布杨雷敢出寨,便用劲弩射之。此疲兵之计也。”
“诺。”太史慈应诺而去。
不一会儿,箫声,悲歌之声皆去,杨雷吕布方舒口气,就听得战鼓咚咚,喊杀鼓噪之声不断。杨雷吕布大惊,忙出了大帐,披挂上马,赶至寨门,却只听得东南鼓起,并无人马杀来。杨雷吕布面面相觑。良久,杨雷便道:“温侯,今晚恐难以入睡了。”
“为何?”吕布问道。
“此乃疲敌之计,吾要睡,其战鼓齐鸣,焉能睡着?若出寨,恐中了埋伏?若置之不理,恐其趁机劫营。若加强戒备,则正遂了其心。”杨雷苦笑道。
吕布闻言,目瞪口呆,摇头道:“好周瑜,真好算计。”
片刻后,一声号角,鼓声随即沉寂下去。随即,呜咽的箫声又传了进来,还有那悲切的歌声。吕布杨雷对视一眼,果真如此,今夜无人入睡了。
“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不若拔营往北退去?”进了大帐,吕布焦躁道。
“有营寨,士卒纵然疲惫,亦可抵挡一时,若其与路伏兵,你我皆被其所擒也。”杨雷道。
“吾有赤兔马,踏山渡水如履平地,更有方天画戟,何人能擒我?”吕布傲然道。
杨雷白了他一眼,不再接话。吕布见状,亦是无奈地叹口气,坐下,假寐片刻。半个时辰后,忽地鼓声又起,杨雷吕布霍然而起,齐齐出帐,上马戒备不提。果然又是虚张声势,只为疲惫士卒而已。片刻后,便即消去。
“大都督,吾军已然就位,何时可发起攻击?”一员小将来至周瑜金近前,道。
“如此便好。仲异,你回去告诉孙将军,待吾下番鼓尽,号角声起,便与后袭之。”周瑜笑着对孙瑜道,“此番定要一举袭破吕布杨雷。”
“诺。”孙瑜高声领命而去。
“传令下去,下番鼓尽,号角声起,便强袭之。”周瑜看看天色,发令道。
“诺。”众将纷纷应诺,各自准备。唯有程普近前,轻声道:“大都督,孙静将军及孙瑜将军并无不妥。只是当日孙暠将军争位失败,若其暗中使坏,岂不坏了大事?”
“当日嗣位之争,并无对错。今番乃关系孙氏一族之成败,其焉敢违令?”周瑜淡淡道,“孙暠虽为孙静长子,若违将令,吾亦要杀之。况孙静非一子于世,君不见仲异已然成人乎?”
程普闻言:“如此便好。”当即退下整理兵刃马匹,只待厮杀。
四更时分,鼓声又起,大帐内吕布焦躁道:“已近天明,为何鼓声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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