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微风轻吹,带来丝丝凉意。起伏不定的丘陵仿佛巨大的坟丘,似乎要将世间的黑暗一一吞噬。杨雷张飞伫立着,静静看着不远处的湖口港水寨,心头俱是疑惑无比。太安静了,也太黑了。哪有大寨晚上不点灯的,最起码也要有火把照明啊。而且就算那些士卒睡觉都不打呼噜,也应该有巡逻的士卒走动吧。莫非,寨内有诈?
“宇霆,不若就此杀进去?”张飞心中不耐,焦躁道。
“寨中止有旗帜,却无军士走动,亦无灯火,恐有诈。”杨雷沉吟道。
“有诈无诈,且叫人探查一番便知。”张飞道。
杨雷一愣,随即惭愧不已,就是,这么简单的办法怎么忘记了?只不过,若是寨中有人,被其察觉,自己奇袭的计策恐怕要落空了。只是眼下却顾不得了,怎不能中计将自己这数千人陷进去吧。当下挥挥手,便有一队斥候摸了过去。
约有半个时辰,那队斥候转了回来。张飞早已不耐,急忙问之。却见那队长一脸古怪,回道:“报将军,寨中并无一人,乃是个空寨。属下连同众位弟兄细细走了一圈,一个人影也无。”
“有此等事?莫不是那贺齐不战而走?”张飞疑惑地看向杨雷。
“这,吾实不知。”杨雷亦是觉得莫名其妙。这时代有这么打仗的么?莫不是要坚壁清野?也不对啊。没见的那些普通百姓逃走啊?正思索间,张飞已然命令诸人进寨了,杨雷见状,急忙跟上。
“这大帐倒是不错。”杨雷进了大帐,见诸样东西整齐,显得甚是条理分明,心内高兴,便对张飞道。
“正是。”张飞笑道,“那贺齐倒甚是好客,走就走了,什么东西都不少,甚是齐备,连军士铺地的干草也有不少。”
“如此说来,倒要为贺齐记上一功了。”杨雷笑道,便往主将座位跟前的案几看去,似有一卷丝帛,便直走过去。
“那倒不用,遇到他时,俺便将他生擒过来,不杀他便是了。”张飞哈哈笑道,却不闻杨雷答话,疑惑间看去,却见杨雷正展开一卷丝帛查看。
“五弟,你在看什么呢?”张飞疑惑道。
“贺齐竟留下一封书信。”杨雷笑着将书信递与张飞。
张飞顺手接过,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张杨二位将军:齐久闻二位将军大名,只恨无缘相会。今二位将军既到江南,齐本当亲身相迎,只是军务繁忙,无暇分身。故特留湖口大寨一座,供将军休息之用。还望二位将军莫要嫌弃。另,闻得二位将军插翅飞过长江,今吾在九江,专后二位将军飞来。贺齐上。
“此分明是战书。”张飞读完,一拍案几道。
“正是战书。”杨雷笑的有些无奈,“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如今吾军并无战船,难不成真的飞过鄱阳湖不成?”
“如此说,岂不被贺齐那厮白白耻笑?”张飞怒道。
“不然,既是无法渡过,不若直扑鄱阳,而后直捣豫章,下庐陵。如此便至长沙边界了。到那时便可联系刘表,自陆上直扑九江了。”杨雷笑道。
“既有计策,那便好。待得打破九江,吾定要活捉贺齐。”张飞道。
“三哥且请放心,除非贺齐自九江率水军沿江顺流而下,退往吴郡,否则定为三哥所擒。”杨雷笑道,见张飞喜笑颜开,又道:“三哥且安歇,吾去看军士们是否安寝。”
“五弟自去,想必那些士卒已然安歇,贺齐倒是留下不少干草。”张飞笑道。
杨雷略一点头,微微一笑,就欲出帐,忽的想到什么,脸色大变。忙向张飞道:“三哥,此地不可久留,命军士们速速离去。”
“五弟,为何如此?”张飞大奇。
“事急,容后分说。”杨雷道,随即命小校传令,命军士集合,速速退离此大寨。
好在徐州军训练有素,这夜间紧急集合也练了无数遍了,更何况刚铺好稻草,还未曾入睡,因此听的将令,迅速集合,片刻之间,俱已退出大寨。直退出二三里地,杨雷方命军士止步,就地扎营。张飞满心疑惑,方要发问,就见得那湖口水军大寨北方天空,划过道道火箭,落入大寨,点燃了干草,帐篷。那火,忽地燃起来了,尽情地吞噬着寨内的一切。
“这!”张飞大睁着双眼,满面惊讶地看向杨雷。原本安静的军士们亦是有些鼓噪,幸好是出来了。不然这一把火之后,还不知有几人能活下来。
“三哥,吾等险些被贺齐设计烧死。”杨雷看着北方那腾腾烈焰,亦是出了一身冷汗。水火无情,任你武艺高绝,智谋深远,遇到这种情况也只有一个字,逃。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五弟,你且说来。”张飞急急道。
“贺齐撤军,只留下空寨,吾军远来,焉能不住?既然入住,怎能不生火做饭,驱寒?是故贺齐见原本黑漆漆的大寨燃起灯火,自是知道吾军到了。此时,他以水军自江上往大寨发射火箭,连日干燥,帐篷干草又皆是易燃之物。到时大火一起,吾军岂有活路?便是那封书信,亦是贺齐用来迷惑吾等,用意乃是叫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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