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镇是个很小的镇子,处于芜湖虎林之间,自芜湖往东,便是牛渚,再往东便是秣陵了,也就是后世的南京了。这个小镇码头平时也没多少人来,更别说如今两军交战之际的夜间了。
张飞踏上码头,长出了一口气,疑惑道:“此处虽是一个小小码头,然此大战之际,怎无水军驻守?一路行来,亦是不见江东巡逻舰只,真是奇哉怪哉。”摇摇头,不去想这个问题。当下翻身上了军士牵过来的乌骓马,便往镇中驰去。他却不知,徐盛接了周瑜将令,将绝大部分的目光放在了庐江身上。而潘璋亦是接了将令,将目光集中在了洪泽入江口那里。而三山镇恰在两地管辖交接处,一时之间二人皆是忽略了此处,倒让张飞捡了个大便宜,兵不血刃便踏足江东了。
天色渐明,有早起的百姓已经打开门,准备一天的劳作了。可几乎所有刚打开的门忽地不约而同地关上了。门前的石板路不知道何时已然站立着一排排的士卒,看上去是个个精神气十足,最重要的是那明晃晃的矛尖,刀刃,无一例外地告诉他们,这是一支精锐。他们再也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一切都要看这支军队的将领如何对待他们了。不过,他们有掌握自己命运的时候么?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镇长是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额上刻着的深深的皱纹硬生生又给他加了十岁,再加上那满脸的愁苦,竟如七十古稀之人。要不是他自己说刚过知天命之年,张飞怎么也不会相信的。不过这镇长看到张飞,就是一个哆嗦,这将军长得凶神恶煞的,看来自己镇上的百姓又要遭殃咯。不由得又是叹了口气,额前的皱纹又深了几分。张飞见他叹气,满脸愁苦,当下道:“老丈,你且派人给吾军带路,直往虎林,如何?若是带到地方,吾自有重谢。”
“我这便去叫人,只是这赏钱不必了。大人能否让那些军爷驻扎镇外?”镇长小心翼翼地答道,一边偷偷地看了张飞一眼,见张飞没有发火,方喃喃道:“军爷们手执刀枪,百姓们难免心慌。”
“哦。”张飞点点头,一拍案几,“行了,吾这便让他们到镇外集结。不过老丈,这码头你们暂时用不了了,吾留着还有用呢。再过几天便还你,那些渔民若是没法打渔,吾来补偿他们银钱。”
那镇长先是被张飞拍桌子吓了一跳,又闻不得出船打渔,心中本是忧虑,不过一听让军士在镇外集结,并给补偿银钱,这才松了口气,连声道:“多谢大人了。”
张飞只是哈哈一笑,便命人传令下去,镇外集结兵力。恰在这时,就听得马蹄声响,有一清朗的声音道:“三哥,吾来了。”随着声音就见镇长家的大门被推开,杨雷披挂整齐走了进来。
“怎来的如此快?”张飞亦是哈哈笑着迎了上去。
“伯言家的战船造的好,且江上并无江东水军巡逻,这七千军士渡过来确是快得很。”杨雷笑道,眼睛却盯上了旁边战战栗栗的镇长。
“嗯,陆家小子造的船确实不错,又大又稳,回头叫大哥把他分进将作监,专门造船。”张飞笑道。
杨雷闻言哭笑不得,陆逊陆伯言可是自己内定的未来水军统帅,你让他去造船,也忒浪费了点。当下急忙转移话题:“三哥,这位老丈是谁?”
“哦,这位乃是本镇的镇长。”张飞笑道,忽又想起什么,喃喃道:“这个,老丈您贵姓啊?”
杨雷愕然,那老丈却不敢怠慢,忙答道:“小老儿名唤朱远。”
“哦,此处皆是你朱姓族人吧?”杨雷问道。
“镇上百姓皆是吾族中人。”朱远答道,心中暗想,这个将军可要比他的三哥俊多了,也不知他俩的爹妈咋生的,长相竟然差这么多。
“唔,”杨雷微微点头,随即向张飞道:“三哥,向导找到没?”
“吾这便叫吾儿前往。”那镇长反应倒快,忙不迭道,随即走了出去。
“这镇长倒是知趣。”杨雷笑道,见张飞有些疑惑,遂道:“乡间百姓,畏惧官府,更畏惧族长族规。这老丈让自己儿子带路,倒是能安抚百姓之心。”张飞恍然,点点头。
说话间,那镇长已然将自己儿子领了进来,看面相是个憨厚之人,杨雷随口问了几句,便点头应允了。张飞这才发话:“五弟,你且慢慢进军,以为后卫,吾领军先往。”
杨雷一愣,随即笑道:“三哥,此时正是兵贵神速之时,如何叫我缓慢行军。”顿了顿,见张飞有些着急,方笑道:“三哥领三千军先行,小弟领兵随后便到。”
张飞这才咧嘴笑道:“不愧是自家兄弟。吾这便去了。”转身便走了,那镇长的儿子急忙跟了过去。杨雷自失地一笑,自己这位三哥,可真是在徐州憋的太久了。
虎林港,徐盛看着面前的小校,一脸郑重:“杨雷还在城中?”
“正是,庐江城上仍然打着他的大旗,城中亦有消息传来,其人在城守府中视事,很少出府。”那小校答道。
“那便好,只要其尚在城中,吾就不信他能插上翅膀飞过来。”徐盛恨声道,他对自己打不过杨雷而被称为鼠辈依然是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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