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是哈蜜儿地蓝眸褐发,高鼻深颧;哈蜜儿好奇的则是金明嘉地大辫子和非同一般的身份。两个女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李贤便咳嗽了一声,阻止了这种对视,顺便问了声最近可有什么新舞。
这一问贺兰烟也来劲了,上回那梅花桩上舞,经李贤醉剑赋诗之后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然而,自从哈蜜儿半退隐,便再无人有幸瞧见,今天既然有这样好的机会,她又怎肯错过?于是,她在屈突申若耳边一嘀咕,后者便站起身把哈蜜儿拉到了一边。
若非当日一曲,哈蜜儿也难能逼出李贤答应自己作诗的要求。此刻一听屈突申若的提议,她不免想起了当初旧事,自然千肯万肯,冲着李贤嫣然一笑便轻快地下了楼。纵使不愿意,这舞也是不可能只在李贤面前跳的。
“哈蜜儿,真的是哈蜜儿!”
一声惊呼过后,所有包厢中的人几乎都拥了出来,纷纷抢占有利地形。然而,最好的位置已经被一男三女占据了。有性急的想要上前理论,却好死不死瞧见三女回眸,于是,一大帮志在看哈蜜儿一舞的人全都被镇住了,几个认出了屈突申若和贺兰烟的人赶紧溜开了去,心中惊疑的同时,不免琢磨另一个女子究竟是谁。
“贤儿,快看,哈蜜儿出来了!”
不用贺兰烟嚷嚷,李贤就看到了换上一身盛装舞服的哈蜜儿。黑色的小腰衣,下头是一条盖住了小腿的胡拖裙,下头蹬着一双小皮靴,微褐的长发分成三股,中间一股用银蝶压住,旁边的两股分别缀以各色小珠,衬以灿烂笑颜,自是美艳不可方物。
台上的木板早就被人撤去,露出了下头的“梅花桩”——自从哈蜜儿半退隐之后,安康楼胡姬数十,竟是没有一个人再能跳这奇舞,因此不单单二楼三楼宾客纷纷拥在栏杆前观看,底下大堂中更是人头济济,外头甚至还有人试图挤进来一睹为快。
这安康楼既然是洛阳赫赫有名的胡姬酒肆,自然也卖胡食。此时,仿佛是为了应景似的,几个伙计穿梭在人群中,送上了烧饼、胡麻饼、搭纳、毕罗、油煎饼,另外则是高昌葡萄酒、三勒酒和龙膏酒。李贤取过一盏葡萄酒掣在手中,忽然探出栏杆叫了一声:
“哈蜜儿,今儿个这一曲舞罢,我单独送你一首诗!”
此话一出,全场顿时都把目光投了上来,更不用说又惊又喜的哈蜜儿。自打她和李贤相识之后,主动的从来都是她,虽说屡屡有亲近,但那时李贤不是醉了便是漫不经心,她心中自是觉得酸楚。所以,此刻她狠狠揪住了一根辫子,深吸一口气就朝伴奏的乐班子点了点头。
弦鼓一声,纤腰微动,就只见那双足在周遭的木桩上轻盈地点过,旋得舒缓,跳得惬意,配合着同样舒张的音乐,竟是让观者人人心旷神怡。人群中的李贤微微抿了一口葡萄酒,赞赏地点了点头——倘若说早先他还对这胡姬艳舞存有轻视,那么在上次看过哈蜜儿的如此表演之后,他那点轻视之心早就丢到九霄云外了。人比花娇,舞比花艳,这胡舞果然名不虚传。
耳听鼓声日急,弦声日激,眼看底下的哈蜜儿旋转愈快,他一仰头把杯中葡萄酒一饮而尽,便高声吟道:“胡旋女,胡旋女,心应弦,手应鼓。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摇转蓬舞,左旋右旋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人间物类无可比,奔车轮缓旋风迟。”
虽说有乐班子在伴奏,但是,李贤毕竟是练过的,那中气叫一个足,这诗一出口竟是四面八方都听到了。也不知愈旋愈快的哈蜜儿是否听到了这诗,手中忽然展开了一方布帛,竟是舞得犹如杂耍一般,脚下犹如钉子一般扎在木桩上,仿佛如履平地一般。
贺兰烟和屈突申若对李贤这种做派习以为常,因此听了这诗之后还在那里笑嘻嘻地交头接耳,而金明嘉却不免心中一跳——在她看来,贺兰烟是李贤的未婚妻,屈突申若则很可能是情人,当着未来妻子和情人的面,给一个微贱的舞女做诗,天底下有这样古怪的男人么?
于是,这位一向聪明绝顶的新罗公主,一时陷入了迷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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