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也都跟着笑了起来,这段跟报菜名一样的顺口溜表演要求的是一气呵成,他没读几句就读错字了。
李书枫也不由苦笑,这种戏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叫正常,如果段奕宏真能一气呵成那他才会觉得纳闷:“要不让你再背一遍?”
段奕宏摇了摇头,台词他都记得非常清楚,但表演不是背台词,他要有表情,有肢体语言,这些还都要跟着语句,稍不小心就会出错。
李书枫示意剧组再来一遍,这次效果好多了,段奕宏读了差不多一半才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也让李书枫很无奈:“伙计,三分之二,先表演三分之二,后边的另来,后期剪辑到一块就行了,没问题吧?”
段奕宏道:“三分之二,这次一定成。”
一定成,这句话本来就不一定,就像诸葛亮六出祁山,那次出征时不是喊着一定能消灭曹操;就像日本鬼子,抗战的时候那次不是嗷嗷叫着能在短时间内消灭华夏军队。
就像远征军,那次不是说着一个月内消灭日军……所以李书枫也没当这句话是回事,而事实也是如此,不过李书枫也不急,这都是必然的情况,多cut几次就多cut几次,保证影片的效果才是最重要。
而段奕宏也确实被他喊cut了二十多次才成功,急得段奕宏自己都留了一身汗,仿佛大冬天过去了,夏天来,身体荷尔蒙激素分泌增加了:“这场戏不好拍啊,后边还有一个顺口溜呢。”
张学友喊道:“伙计,你嘴巴倒顺快点啊,我们还等着你跳大神呢。”
段奕宏气呼呼道:“你也有一段壮怀激烈的辩护词,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壮怀激烈。”
苏菲没有说话,她一直静静地看着炮灰们的表演,然后再结合剧本,去品味那些独有的味道。
她静静地想着:“不管是报地名还是跳大神,都是一种讽刺,讽刺华夏军队的无能,不过导演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毕竟是一个外国人,也并不了解那段历史,所以她才无法感受到剧本中那种充满讽刺的凄苦。
但如果要李书枫来评价这场戏,那就只有两个字——心痛。正如死啦死啦说的那样,没有涵养才不会等丢失了大半国土才开始心痛发急。
等死啦死啦跳完大神,炮灰们则要开始为他辩解,他们要说死啦死啦地好,但他们思来想去也说不出死啦死啦到底哪里好,脑子里都是这家伙该死的画面,如果把这些说出来,足以让死啦死啦枪毙一百遍。
孟凡了是个文化人,在不能具体讲述的情况下,他很聪明地选择从侧面进行描述,战士们之间喜欢互相猜忌,尤其是针对新人,会煽动新人当排头兵,让他们在第一轮就报销。
而他想着,如果有一天,能有这么一个人带着兄弟们上战场,谁也不用去猜忌谁那该有多好:“现在有了,现在我们有这么一人了。”
但虞啸卿并不想听他的屁话,事实上虞啸卿心里比谁都清楚,死啦死啦是个带兵的人才,是个短兵相接的天才,他又怎么舍得杀了这样的人才呢?
就虞啸卿的心里而言,他其实认为这场审判都是多余的,但他得做个样子,做给上峰看,这样他才能找理由把死啦死啦的命保下来,否则以死啦死啦犯的事,枪毙十次都够了。
都说读书人肠子都是弯弯曲曲地,做事喜欢绕着弯来,孟凡了如此,阿译也是如此,喜欢从侧面出击,一上来就说他有罪,气得炮灰们都想把他人道毁灭了。
但他的话题又马上转变:“如果我三生有幸,也能够犯下他所犯的那些罪行,吾也宁死啊。我死也不要成为他们(炮灰们)那样的活法,脑袋瓜子里乱糟糟,一天到晚浑浑噩噩,完全是满脑袋瓜糨糊嘛。我经常在想,我就是要做,也真的想做成龙文章那样的人,如果真的没有可能成为他那样的人,毋宁死乎。”
“停,学友,感觉还不够别扭,要有一种爷们和娘们同时附身的感觉。”张学友刚表演到一半,李书枫就喊停了。
阿译和孟凡了这两个角色有很多共通之处,都是别扭的人,但孟凡了别扭于心,而阿译则别扭于形,表演难度都非常大。
“要这样,跟扭秧歌一样。”段奕宏在一边开始打击报复了,一边走着,一边扭着屁股,嘴里大喊着:“这样扭,这样转。”
“滚,别耍宝了。”张学友脱下鞋子就砸了过去,剧组上下又闹腾了起来,段奕宏很快被制服在地,嗷嗷地叫着各位好汉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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