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欢悦地自地上弹跳而起,忽听几声尖锐呼啸破空袭背,惊觉回身,却见三条不下百米长的藤蔓向胸口点到,那藤蔓化成一条笔直兵刃,如长矛,如杆棒,疾刺而至,同时另外两条藤蔓也从两旁袭来,恰似闪电破空!
我措手不及,三条藤蔓不偏不倚地击中身体,我被震得向后飞出,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在黄草上落出点点花晕,浑身好似散架一般难受。
我颓然摔落在地,捂着惨痛不绝的胸口,迷惑抬眼望去,惊觉眼前一亮,一团如妖似媚的血红撞入视野中,直令人心荡神移。
众黑衣人均恭谨地单膝跪地,向西方俯首齐声,“恭迎护法!”
藤蔓有如灵蛇一般沿着草地徐徐缩回,藤蔓的尽头,一轮血阳下,两道旋风席卷着落叶凭空而现,逐渐平息下来,其中两抹人影脱颖而出……
一抹红袖仙仙抬起,在枯萎的原野之中,分外艳丽妖娆。
无数藤蔓萦绕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一身轻素红衣如火似血,下着大红滚边曳地长裙,一抹湖痕绿的锦缎罗衫,酥胸半袒,外披一件红色薄纱。
她眉心一点绯红菱花,裸露的玉腰不盈一握,呈皓腕于轻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气若幽兰,妖媚无骨入艳三分,眸含秋水脸如凝脂,体态纤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一支红玉蝴蝶簪将乌发斜绾,高绝有如琼台之花。
绯血霓裳,共与灵犀晃,尽显沉鱼落雁之冷艳!
一名年轻英俊的男子与她并肩静立,身着藏蓝衣袍,毫不拘泥的茶色短发,眸光恍若冷铁般的孤寒,五官轮廓分明,任似面无表情却又杀意酝酿。
两人在藤蔓簇拥下款款步来,顷刻间便已近在眼前,女子的纤指在空中漫不经心一划,那些藤蔓竟似活物一般,将我从地上架起,牢牢缚住四肢。
“枉你们这么多人,竟收拾不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此声音清凉如夜,又细如青丝,却隐约蕴藏着奇异魔力,令人不能自持。
女子居高临下地扫视着满地惊惶,碧瞳斜翦秋水寒,朱唇笑沾残阳血,隐约带出几分冷淡与不耐,“其他连云山庄的人呢?”
一名跪地的黑衣男子垂首抱拳,毕恭毕敬,“回禀左护法,武林盟主已然逃走,因为这小子的捣乱,其他连云山庄的弟子也已撤退……”
“一群没用的东西,倘若教主在此,你们一个也别想活命!”
她此般不含喜怒地淡淡道来,众人收入耳底,均不免悚然动容。
她嫌恶地踢开脚边尸体,转而对我冷冷一笑,在余晖成绮中,更添绝美冷艳,“如果你不想死得很痛苦,就老实说出破晓天书的下落!”
我浑然不知所云,唇角血流如柱,漫不经心地白了她一眼,“什么破晓天书?我说大姐,你要找书该去图书馆找,我哪知道那破东西在哪里!”
无视四周各异的目光,我勉强抿唇一笑,“再说,我跟那群白衣人不是一伙的,我只是路人,你抓了我也没用,不如就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蓝袍男子不动声色,面容冷寂无波,但见他蓝袖翩然,倏地拔剑出鞘,嗤然轻声后,直指我眉心处一寸,剑气入肤,冰寒浸入骨髓!
我浑身一阵寒噤,竭尽全力地挣扎,依然不能动弹分毫,一时间冷汗涔涔。
男子茶发飘飘,持剑岿然,黑眸一凝,便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冷凛自现,“红裳,别跟他废话,留着也没用,杀了他立刻回去复命!”
“慢着!”被唤为红裳的女子信手攫住他的右臂,深衣广袖翩妍之间,柔柔绕在臂间的绯红绫罗轻舞飞扬,几乎将夕阳余霞都遮没一半。
“夜煌,冷静点,现在他是唯一的线索,不妨把他带给教主,只要教主一用摄魂术,他就会什么都招了!”
我的心重重摔在地上,朱唇嚅动着艰难道,“教,教主?!”
传说中的魔教教主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我去了岂不是送死!
夜煌收手如电,利剑回鞘,面上波澜不惊。
红裳凝眸正视,仔细观摩我的面孔半晌,如画寒眸闪过激越光芒,“幸好你不是女人,否则我会立刻杀了你,我绝不会让任何女人接近教主!”
我不明底蕴,却分明看见夜煌沉敛的眼中,有一抹流光一闪即逝。
一行队伍在原野上绵延数里,终于浩浩荡荡上路了,身后枯黄的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黑白尸体,血流成河,在余晖下幻化为永世的梦魇。
队伍的最前方,两匹白马并驾齐驱,分坐着一绯一蓝两道身影。
红裳身姿轻盈如弱柳扶风,镶银绯红的披帛下,一截上臂裸露在外,指尖蔻丹与绯袖交相辉映,若非因她眉间冷意慑人,便真如一副绝妙丹青。
我的双手被粗大的铁链紧缚,漫身痛不欲生,支离破碎的纤躯被强行拖拽向前,摇摇欲坠,百尺锁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