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有危月的指引带路,端木赐恐怕就算是拿着地图找也不会找到一念文神社在哪里,因为这地方实在是偏僻得紧。他也不会想到,在新宿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竟然还会有一座古朴的神社,隐存于七弯八绕的青石小巷之后。
端木赐和危月站在樱木制作的“鸟居”之下,端正形容。
“鸟居”一种类似于中国牌坊的日式建筑,通常立在通向神社的大道上或神社周围的木栅栏处。主要用以区分神域与人类所居住的世俗界,算是一种结界,代表神域的入口,可以将它视为一种“门”。
危月说道,“端木君请收拾一下心情吧,带着凡俗的气息进入神社是无礼的,过了这道鸟居,就是神的领域了,而与凡世隔绝。虽说端木君不会信奉我们日本的神,但还是请保持最基本的敬意吧!”
端木赐问道,“你们日本很多神,不知道这座神社里供奉的是哪一位?”
“千叶周作成政。”
“原来是他啊。”端木赐恍然。
千叶周作成政是江户时代的剑士,也是“北辰一刀流”的创始人,他在江户日本桥设立的剑术道场玄武馆,成为了与“镜心明智流”的士学馆、“神道无念流”的练兵馆合称的“江户三大道场”。
日本人素有“由人致神”的传统,千叶周作成政死后,也理所当然的被弟子们供奉为神,并且专门为之起了神社,完成了“由人致神”的转变。
“看来这位寺岛守义前辈是修行’北辰一刀流‘的剑士啊。”端木赐说道,这是理所当然的道理,如果是一个修行“镜心明智流”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成为祭祀供奉着千叶周作成政的一念文神社的主持神官。
没错,寺岛守义虽然是一名剑士,但却也是一念文神社的主持,因为这个职位是世袭的,传了几百年了,他不想要也没办法。
端木赐和危月穿过“鸟居”,踏上青石砖铺就的神道,走了大约三五十步,来到了“手水舍”,“手水舍”是设立在神社入口处的水池,进入神社的人要先在这里“洁净”,用小水瓢舀一泊清水,用来洗手或者漱口。
两人进去以后先在净盆处拿起了一个长柄的木瓢,然后舀满一瓢水,先是右手持柄洗左手,再用左手持柄洗右手,又用右手持柄舀水放在左手,再用左手将水送入口中漱口,再洗下左手,最后一次将水沿手柄流下冲洗瓢柄,然后将木瓢按照原样放回原处。
这个过程很麻烦,却很有仪式感,,端木赐和危月都是极重视礼仪的人,这些程序他们都做得一丝不苟。
今天大概不是周末的缘故,神社里的游客和参拜者极少,有一些参拜者明显可以看书武术的功底,端木赐一边在“手水舍”洗手,一边在心里猜测那些参拜者的身份,估计都是些“北辰一刀流”的传世弟子,前来这里参拜开派宗师。
本殿的檐角立有一块镂空的木版,上面挂满了参拜者的“绘马”,“绘马”是一种写着心愿的祈愿牌,神社的参拜者们把他们的愿望写在这些“绘马”然后留在神社,希望他们的愿望成真。端木赐也走过去写了一块,无非就是一些“幸福安康”的词句。
端木赐在写完之后转头看危月写的,发现危月在“绘马”上写的是,“愿剑道昌盛,武运长久,天下太平。”
落款是“臣源危月”。
危月作为源家后裔对千叶周作成政使用了“臣”这个自称,这是不合礼制的,因为千叶周作成政只是庶民而已。然而危月还是这么说了,说明他把千叶周作成政当做是了剑道上的君主。
端木赐这才想起来,原来危月修持的剑道流派就是“北辰一刀流”。
危月把自己的“绘马”放在木版的角落,端木赐问,“这么明目张胆的落款,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不会有人发现的。”危月把“”绘马在木版上系好,“源家的剑道一般是‘一刀流’,他们不会来这里进行参拜的。”
端木赐“嗯”了一声,也没有问为什么危月没有跟着其他的愿家人那样修行“一刀流”,而是修行了艺术性更强的“北辰一刀流”。
这时穿着白色法衣的神官从本殿中走出,手里执着一块笏板,对着危月微微躬身,显然是知道他的身份的,然后问,“源公子今天要进行个人供奉吗?”
危月点头,“来都来了,难道还差这一步吗?”说着示意让端木赐留在原地,然后转身跟着神官去了供奉殿进行献礼,也不知道是进贡了些什么,反正回来的时候端木赐总感觉危月似乎有些不一样,然后仔细一看,手里“雅宋斋”的小折扇不见了。
“既然已经在供奉殿奉献过了,就不用再去祭堂祷告了,还请两位随我来。”神官转过身,走在前面带路。
从本殿穿过,便是后殿,在那里立有一块“游客请止”的木牌,显示这里并不是属于可以被游客观光或参拜的地方。当然,对于有神官亲自带路的端木赐和危月来说,这块木牌完全可以当它不存在。
本殿和后殿之间隔着一片小树林,一个冷门的小神社在寸土寸金的东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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