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告诉要的用量,炮制的温度、时间等火候多少,你也学不会去。”秦羽汉继续说道:
“今天你既然要拿去治病救人,我不能不告诉你,但是你记住,这个方子的炮制过程你只能记在心里,不能诉诸笔端,一旦泄露,立刻会有小人来给你找麻烦的。”
于是秦羽汉压低声音伏在秦箫耳旁将整个方子的炮制剂量,方法,温度,时辰告诉了秦箫,并嘱咐秦箫默记三遍,直到记得准确无误为止。
秦羽汉长舒一口气道:
“只要告诉了你这些,我就可以安心地走了。”
秦箫忙打断爷爷话,啐一口道:
“爷爷,您这是什么话,说方子,怎么说到死了。”
秦羽汉笑道,没理会,继续说道:“其实我们跟张家为了这个方子斗了几代了,我也累了,实在不想你再掺和进来。但是造化弄人,这个方子总得传下去,世事难预料,你也要医者仁心,低调做人,懂吗?”
秦箫郑重地点了点头。秦羽汉接着说道:
“其实,上次你还上学的时候,我没在家过年,说是来省城会见故人,其实就是我的堂弟秦羽翔,他说要复仇,我拒绝了。上几代人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爷爷,你曾祖父,还有你父母的事情我都不想多说了,我不让你的叔叔和姑姑知道,也就是这个意思,现在你叔叔在部队,不会有什么危险,你姑姑也远嫁他乡,张家也不会为难,两家人的恩怨就这么了解吧,你也不要再追问了。”
秦箫本来不知道爷爷还有堂兄,正要想问这些事情,见爷爷如此说,也只好罢口,就算很想知道,也无计可施。
从省城回来,虽说秦箫要到了药方子,但是心中的疑惑反而更大,对于关于七灵花散的几代人的秘密,就像一只水中的发光水母,反而因水波的流动,使得光芒更加迷人,秦箫也越来越好奇。
时光荏苒,转眼一年已过,又一年的春天已经来临。工作终于还是让他渐渐平复了好奇心,他和同事们经过这几个月的努力,在往年筛查的基础上,又在全县各个乡镇农村筛出了十几个麻风病人,并给予了治疗随访,仍有几个后期重症患者需要定期换药,遏制坏死。
不过他们不用每天到处翻山越岭的乱跑了,只要定期由一个人带着药品箱去给在家休养的患者换药就行了。他们也逐渐熟悉了道路,更关键的是认识到了自身的价值,每次到村里,老乡们都亲切称他们活菩萨,这让他们感到十分幸福。
今天,秦箫要自己一个人去西峪村给宋勤生大爷换药,他按照爷爷说的方法,配制了内外合用的七灵花散,给宋大爷用,经过几个疗程的治疗,果然七灵花散具有奇效,坏疽已经遏制,估计再过一阵子,就能完全愈合了。
不过张氏制药集团的老总张正国也得知了这件事情,正在办公室里面踱步。儿子张豪健也赶了过来,亲自说了秦箫如今在传染病医院那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放好多肢体残疾的坏疽患者病情迅速好转。
张正国问道:“你确定这就是七灵花散的功效?”
张豪健拿起一根香蕉扒开皮就吃了起来,见父亲如此地问,不免有些急躁地说:
“肯定是啊,老爹,我虽然不怎么好学,但是也知道,这坏疽,尤其是有糖尿病的患者,要是伤口破了是很难愈合的,更别说肢体坏疽了!——那基本上是要截肢的了,本来麻风弄得这帮乡巴佬胳膊腿的没剩下多少了,根本没法截肢,可是秦箫居然把好多带有糖尿病的患者的坏疽治好了,这不是你从小就给我说的这么邪乎的七灵花散,还能是什么。”他把香蕉皮往桌子上一扔,接着道:
“说实话,老爹,你这么多年说七灵花散多么牛,可是我们造出来的外用药也没见有这么好的疗效,也就得亏广告宣传做的好,这几年才算还有利润。可是这次……”张豪健脸色更加郑重地说道:“这次我算是见识了,不信你去派人看看他治的那几个病号,效果真的可以说是起死回生,我敢肯定就是七灵花散!”
张正国手里捏着几串佛珠,对儿子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你去吧。噢对了……”他有想起一件事,继续说道:
“你跟那个叫何静的小护士怎么回事,我告诉你,玩玩可以,可别来真的。当初我是看你要帮我对付秦箫,我才让你接近她的,这事算是过去了,我可不想要这么个没背景的儿媳妇,趁早散了,要不从今往后一分钱也不给你了!听到了没?”
张豪健听了这话,不禁有点不乐意,但是也不敢顶嘴,他知道他爹说得出做得出,要是这个老家伙真的给他断了每月的口粮,就麻烦了,只是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秦箫到了黛溪河边,脱去鞋子,挽起裤腿,就往河水里趟。虽说已是开春,但是冰雪并未完全解冻,但是在附近要过河,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光着脚趟过去。冰凉的河水让秦箫顿时感觉到彻骨之寒,但是回想起冬天在河里捕鱼的情形,不觉心驰神往,竟忘了河水的冰凉,不知不觉,便拎着鞋袜过了河,倒是回头还有点依依不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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