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安泰国王宫一片宁静,朱红宫灯高高挂起,本是良辰美景,奈何人影叹息。斜倚栏杆的紫衣女子眉头深锁,脸上是化不去的哀怨愁苦,今日本是自己的寿宴,从不施脂粉的她竟轻点腮红,发髻高挽,只为那一人。可当她走进宫殿时却无那人的影子,心下一痛,无言以对,那人终是无情。莞尔苦笑,或许不是无情,是只对那一人有情,想起那两人白衣飘摇、风行江湖的模样,心下只剩无尽的苦涩。
晚间和空怀一起吃过晚饭便一人独行于庭院里来回踱步,时已至秋日,秋风阵阵吹得人身上乍寒乍冷,全身只一件蓝色长袍的灵絮被冻得打了个寒颤却不愿回房,xiong口隐隐作闷,白日的那股怒气竟还未散去。双手微凉,伸进一旁石桌上的水盆里想暖暖手,却反被冰冷刺骨的水冻得全身疼痛,想来是怀哥哥先前替自己备下的滚烫热水早已凉透。
身后传来一声嗤笑,不看也知那人是谁。
“回来了?”灵絮并不回头,随口问道。
那人脸色沉闷,眸色低寒,似是有些恼意,更多的是些不甘。
“喂,不高兴啊?”灵絮故意抬高了嗓音,似是很欢喜,“我知道了,肯定是那依韵美人瞧不上你,金殿选婿没选中咱们这位俊雅无双、高贵从容的江湖雅公子云剑峰!”
“你”那人从牙缝间挤出一个字,恨不得将眼前笑得欢畅的这人咬碎吞进肚子里。
感觉到云剑峰浑身散发的寒气,灵絮不再言笑,不知是因为天气还是这人莫名其妙的脾气,身上又觉冷了几分。
目光凌厉的瞪着灵絮良久,终是什么话也没说拂袖离去。只是长袍鼓动,袖间一阵厉风刮过,掀起盆里的水尽数淋在灵絮身上,本就全身发冷,这下更是冻到没知觉手脚都抬不起。
“你?”望着云剑峰快速离去的背影,灵絮气急,偏又说不出任何话,因为此时她的嘴唇已冻得发麻,张也张不开。
不是不知道天气转冷,那人独自徘徊庭院会冻到,也不是不知那盆凉水会让她全身shi透,寒冷刺骨。可不知为什么一看到她那副笑得纯真的面孔就觉心中有气,控制不住的想要让她受些教训。她可是和她的怀哥哥尽享团聚之喜,自己下午却受尽煎熬,左右难绝。
下午王宫寿宴前半个时辰
“小白云,你还不动身?不怕待会儿王宫寿宴迟到吗?”一身皮衣的酒鬼手持酒壶端坐在台阶上。
“不是还有半个时辰吗?”云剑峰依旧一袭白袍,斜靠在门框边。
望着云剑峰毫无动身的念头,酒鬼微微一笑,“怕不是不想去吧?”
没理会酒鬼的说辞,此刻本该想着如何博得凰依韵的倾慕,达到自己此次来安泰国的目的,却不知为何眼前浮现的尽是那白衣飘摇、言行无忌、笑意连连的身影。
“小白云,这次可不是任由你想怎样便怎样的!密探来报,萧嚟二十万铁骑盘踞燕烈国边境,秦殇二十万紫风军也列阵启天国边城,最南边的耕耘国是七国之中最为偏远的地方,此时不便攻夺。眼下只余安泰国可取,所以此次你万不可半途而废。酒鬼的脸上展现出难得的严肃神情。
“不止如此吧?”嘴角一笑,虽是问句却问得有把握。
老酒鬼默然。
“秦殇可不会放弃燕烈国这块肥肉,萧嚟的赤焰军身后可紧跟着秦殇的十万紫风军。”
老酒鬼似是并不吃惊,“看来你虽不在皇国,可还是对天下形势掌握得透彻,既然知道秦殇胃口大,为何还不加紧对付安泰国的步伐?要知道将来要是想跟风世国瓜分这天下,安泰国这张筹码你是必须要拿到的。”
“启天国因为有公子无涯的相助他迟早会拿下,要想再吞掉燕烈国这块肥肉,怕不是这么容易,胃口太大不怕噎死?”云剑峰把玩着腰间的玉笛,双眸涌动着暗泽,“燕烈国虽说近几年频遭赤闻国侵略,却总是无意间得以自保,看似军队弱小不擅战,但每次都可保得城池不被侵占,如此看来燕烈国只是在隐藏兵力,依旧不容小觑,萧嚟的这场头丈不会打得太顺利,现在唯一值得观望的就是燕烈国得知他们的公主遇刺,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届时他们若中计出动军队,那便是萧嚟攻下燕烈唯一的机会。你先回国,带我的玄甲骑尾随秦殇的紫风军之后,兵力五万即可,不要被发现,燕烈国若真的被攻下,我皇国怎会不分一杯羹呢?”
看着云剑峰良久,老酒鬼终是敬佩的点了点头,眼前这人虽身不在皇国王宫,却依然运筹帷幄指点江山,难怪国民尊为皇国的神!皇国百姓谈及他们的公子,总是无意间敬若神明,仿佛那并不是一个凡人,而是上天派下凡间引领皇国一统江山的天之骄子。确实,他们的公子十七岁时以弱冠之龄接下皇国四十万玄甲骑,并承接皇国公子之位,是七国之中年龄最小,也是最早登上公子之位的人。然而还是不能放弃这次来安泰国的目的,“你当真不去?真相总有被戳穿的一天,若被灵絮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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