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告楚毅之苛责生父,不敬祖母第二日,廷尉前来查问,顺便带上了御医。
昨日楚太夫人往御史大夫府里闹那么一回,总有人听进耳朵里的,哪怕楚茂是楚毅之的堂祖父,两家的关系如何,京里的老人没有不知道的。
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听了那么一耳朵,是以,廷尉来查问之后,眼见楚章傻笑自打耳光的做法,实在说不出楚章没事的话来。
当然,更叫人注意的是,廷尉姓韦,人称韦廷尉,当今皇后是韦廷尉的亲妹子,换而言之,大皇子梁王是韦廷尉的亲外甥。
楚昭是背过族谱的,不仅楚家的族谱,京城里三公九卿的关系,楚昭也背了,昨天楚毅之说,楚家突然出手状告他不孝,或许是梁王授意,既然如此,作为舅舅的韦廷尉不是妥妥帮着梁王的?如此一来,楚毅之还怎么脱身?
楚昭心急地看了钟氏几眼,偏偏钟氏就像没看到一般,该吃吃,该喝喝,慢慢地吃完早膳之后,转头问楚昭,“想问什么?”
“韦廷尉是皇后兄长,梁王亲舅,此事韦廷尉会不会偏向梁王?”换而言之,会不会帮梁王陷害她哥,做实了楚毅之不孝的罪名。
钟氏扫了楚昭一眼,“族谱背得很熟,有一样也是我没有告诉你。这位韦廷尉可不是一股人,要说满京城里能叫我敬佩的人只有这一位。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实为真君子也。”
能叫钟氏如此高评价的人,楚昭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他出任廷尉十余年,不仅断案如神,素来不偏不倚,奉公执法,从不因人而异。所以你阿兄才不急。”钟氏点破那位韦廷尉的为人,楚昭嘴角抽抽,“大魏朝还能出这么一位公正之人,难得,难得。”
听听着口气,钟氏挑眉问道:“怎么,觉得大魏朝不好?”
“大魏好吗?”楚昭不答反问,她娘要是觉得好才怪呢。不过是因为钟郁是大将军,钟氏对这个朝廷的不喜只能藏着掖着,不叫人发现。
“隔墙有耳。”钟氏叮嘱了一句,话题就此结束。而韦廷尉叫楚毅之上个自辩的折子,楚毅之想了半响上了一道中规中矩的折子,多一句废话是没有。
不过比起楚太夫人叫韦廷尉传的话来,叫今上听得一时认同了楚颜之老实的话来。
“谁说我孙儿不孝来的?我家孙儿九岁外出游历,这么多年来为兢兢业业,侍父母至真至孝,对她这个祖母也十分慰心。说她孙儿不孝,妥妥是坏她孙子名声,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让她孙子做不了官。”
“楚家那个老不死的,当初赶走我们孤儿寡母不说,见她孙子有出息了,竟然就想坏她孙子名声,居心叵测,居心叵测啊!”
以上是楚太夫人说的话翻译,随后,韦廷尉总结,楚家以楚太夫人为首的长辈再三夸赞楚毅之是个孝顺的孩子,御史大夫所指楚章没疯的说法,御医却证实了楚章是真疯了,御史大夫只听旁人所言就认定了楚毅之不孝,实在有所欠妥。
楚茂出列,“章儿虽然无用,他的儿子总是臣的侄孙儿,一笔写不出两个楚字,难道臣会故意抹黑楚家,坏了楚家的名声。”
“那可说不准了,虽同为楚家,御史大夫多年前已经将人轰出去了,现在突然巴巴的想要帮人,到底是帮呢,还是想除了眼中钉呢,此事只有御史大夫人心里清楚。”
朝上总是不泛聪明人,以楚茂为首的梁王之人出手整治楚毅之,看着像是小事,总有人明白这并不是意外。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故而在楚毅之不知不觉中,有韦廷尉这等正直的人据实奏告,也有想要借机打击梁王的人踩几把楚茂呢。
是以,借楚毅之之事,朝廷热闹起来,以楚茂为首的一方势要处置楚毅之,故意跟梁王作对的一方,指直楚茂容不得人。
楚毅之刚刚立下大功,皇上还没奖励呢,就曝出他不孝的名声来,不就是让他当不官吗?
要说楚毅之的人缘不错,从来不得罪人,故而风评甚好,他因不孝之名,被撤职查办,如今韦廷尉都说了,楚毅之并非不孝之人,楚茂还死揪着不放,不是跟楚毅之有仇,那就是要楚毅之一辈子都当不了官呐!
楚毅之可没得罪过楚茂呢,但是,前阵子梁州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起头正是楚毅之,要不是楚毅之带回了一本记了贪污官员的帐本,就没有梁州的事。
所以,楚茂那样下狠手对付楚毅之,莫不是为了帮梁王出气?
要知道在这件事里,梁王被皇帝打了板子,撤了差事,损失很大呢,梁王想要报仇,理由充足。
皇帝,皇帝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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