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世家贪污,皇帝还拿世家没办法,楚昭对那一句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只想呵呵一声,余下的,多说无益。
世家联姻甚广,关系错根盘节,因此轻易无人敢动世家这团烂骨头,然而想要治理好天下,由世家做大,皇权不敌,结果只有天下易主,如司马昭。
楚昭很不喜欢现在这种处处靠关系,哪怕你满腹治国才能,不是世家出身,没有一个名声显赫的姓氏,祖宗,父亲,你这一辈子只能被人踩在最底层。
盐铁乃战争物资,盐秩官营实乃必然的结果,现在的盐价高,人人皆可制盐卖盐,只是你要懂。国库靠征税,楚昭记得以前看过相关盐政的论文,盐税一直都是支撑国库的重要收入,没有盐税,国库差不多就空了,所以现在的大魏国,呵呵。
“阿兄,你想过离京吗?”梁州郡守造反,百姓奋起杀郡守给楚昭提了一个醒,梁州离京城算不上远,梁州的百姓都成这样了,天下还有什么太平,既然这样,困着京城里,他们家永无出头之日,离开了京城,如鱼入海,任其作为。
楚毅之怎么可能没想过呢,想不到的是,楚昭竟然也有这样的念头。
“京城挺好的,为什么要离京?”楚毅之试探地反问楚昭,楚昭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你考我的眼神,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京城世家错根盘节,楚家无兵无卒,要想撼动太难了,就算可以,短时间也不可能。”
“我们没有兵,阿舅有啊。”楚毅之提了一句。楚昭笑得隐晦地道:“阿舅有的始终是阿舅的,我们帮不上阿舅忙,能不给阿舅拖后腿不是也很好?”
理由相当的正义凛然,楚毅之大笑,“怎么就不是个小郎君呢?”
楚昭板着一张脸道:“小娘子多好啊!”
一张巧嘴和对政治的敏锐,标准的混官场的料啊,可惜生作小娘子,以后只能埋没后宅,可惜,真是可惜了。
“阿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不管楚毅之怎么想,楚昭现在只要楚毅之一个答案,他到底有没有准备离京呐?
“想要离开京城,总要有个名目。再说,我是朝中御史,无缘无故辞官,会被人笑话的。”楚毅之指出现实问题,楚昭道:“如果有名目,叫皇上下令赶你出京,自是最好?”
被楚昭问得深觉惊悚的楚毅之吸了一口气,“是啊,是啊,不过这件事,不该你操心。”
再次收获楚昭你哄我的眼神,楚毅之被噎着了,“阿昭,阿兄心里有数。”
“我怕阿兄心里没数吗?”眨着纯真的大眼睛问。凑过去和楚毅之说道:“不如,我们商量下,到底用什么办法,既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京城,又不会惹人不高兴呢。”
“总会有人不高兴的。”楚毅之笑得晦暗不明。楚昭顿住,楚毅之反问楚昭道:“看过舆图吗?”
楚昭嘴角抽抽,“没看过。”
楚毅之站了起来,走过去拿出了一幅舆图摊开在地,楚昭还是第一回清楚地看古代的地图,各州划分,山水标注分外清楚,楚毅之见她看着认真,在旁边为她解说道:“这是大魏的舆图,来,我跟你说说。”
“这是梁州、荆州、豫州。”楚毅之指着舆图一一为楚昭解释,“今上年事渐高,未立太子,膝下储子皆有封地,大皇子封为梁王,二皇子豫王,三皇子衮王,四皇子安王,五皇子璐王。诸王虽有封地,一直未曾离京,不过,每年都会巡察各自的封地。梁州是梁王的封地,梁王是是皇后所出,是为嫡长子,在朝中呼声最高,哪怕梁州出事,如无意外,太子之位一定是他的。”
楚昭懂,嫡长制,宗法如此,礼法亦如此。但是,站在楚昭的立场,一个未来的皇帝,手握大权的人,不顾百姓生死,贪污赈灾的银子,将来叫他当了皇帝,岂不变本加厉。
“不过,首先是没有意外。”楚毅之重申这一点。
楚昭总觉得楚毅之别有所指,而且,他们刚刚明明说的是怎么光明正大地离开京城,突然拿出舆图来,说起皇家的事,楚毅之究竟要表达什么?
脑子飞速转动,楚昭总觉得捉住了什么,偏偏那东西跑得太快,楚昭没能捉牢。
楚毅之道:“豫王、衮王颇得皇上宠爱,正因如此,皇上迟迟不立太子。”
“就算立了太子,没当上皇帝的太子,变故也很多。”已经开始读史,楚昭幽幽地转述,楚毅之再次卡声,许久才喘了口气,“很多人都知道这话,能不掺和的人没几个,从龙之功,诱惑太大了。”
“成则一步登天,败则万劫不复。阿兄考虑?”楚昭像是明白了楚毅之的意思。
楚毅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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