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赵括免不得说几句掏心掏肺的话。
“陛下,不是草民不想,而是家中的子孙都上不了台面。”赵括挤出了实话,要不是子孙无能,他至于一大把年纪还凡事孤身上阵。
楚昭看了他一眼,“你自己教不了,难道不能让别人给你教。”
突然那么一提醒,赵括老半天没回过神,让别人帮他教,他赵家就是一介商贾,世间大儒,谁愿意上他家来教他的子孙。
能请一个一般的文人,那都不容易。
赵括这越想,越是抹了一把辛酸的泪。反是楚昭凉凉地道:“已经成人的就不管了,你那些孙子辈的,就不考虑往太学和武堂送去?”
正抹着泪的赵括猛地一抬头,差点把脖子给扭了,好半响才回过神,“陛下兴太学和武堂,不是要为朝廷储备人才的吗?草民的后继之人,行的自然是商贾之事,也可以进太学?”
“朕有说过,进了太学跟武堂的学生,都得要入朝为官吗?”楚昭反问了一句。
赵括睁睁地看向楚昭,兴太学,办武堂,楚昭不就是想要培育人才,以供大昭驱使。
当然赵括不是没想过送几个还算不错的孙子孙女进去,可是,去参加入学考试的人,没一个能通过,如何不叫赵括伤心。
赵括小声地将家里的儿孙不争气之态吐露,“实不瞒陛下,草民家里的几个孩子都去参加过太学和武堂的考试,也是他们不争气,竟无一人考得过。”
这话实话,再次让楚昭忍俊不禁。
“你可真是实在是很!”
又被夸了一句,赵括被楚昭笑得脸都红了,急忙地道:“不是草民家的孩子没用,实是没有一个先生肯到草民家里去,草民的儿子们只能是看得懂账本,懂得写自己的名字,草民也甚是发愁,”
“赵括,你是个难得的聪明人,朕也希望,你家能出个如你一般的聪明人。像你这样的人,朕用惯了,也就不愿意再和那些不聪明的人纠缠。”楚昭所言甚是实在。
谁人都是一般,用过了好的东西,再用回次之的,很多时候都不能容忍,若是没能力的人,不能容忍也只能忍了。但是,楚昭这位女帝,她不需要委屈自己,当然,大昭境内,不是没有与赵括一般的人,然而那需要花时间,花心思去验证,与其这样,用生不如用熟。
楚昭的一句话,叫赵括算是明白了自己究竟为什么能站在这里,能和楚昭说话。
感于楚昭的念旧,亦为楚昭的直白而震惊。
“入太学和武堂的规矩是朕定下的,朕是不会破了规矩。不过,阿宸年岁渐长,朕也在考虑给她选几个伴读,与她一同进学。”
听到这话,赵括难掩欢喜,又有些不确定,“陛下,陛下,草民家中的孩子……”
“朕会在朝中的臣子家里给阿宸选几个伴读,不拘是谁家,只看人品。你家能不能选出那样的一个人来,朕会认真看看。”楚昭并没有给赵括许下什么承诺,只是给赵括一个机会。
赵括又怎么会不懂,楚昭口中所唤的阿宸,那是楚昭的亲兄长唯一的孩子,依楚昭现在开女科,建女官之制的做法,将来那孩子的前程必是无可限量。
最最要紧的是,如果可以作为楚宸的伴读,就等于是跟皇家,跟楚宸绑定了,那于赵家是莫大的荣幸!
“多谢陛下。”赵括朝楚昭一拜,楚昭道:“把人教好,人聪明不聪明倒是其次,有你一般的心性就行。”
这是对赵括的认可,赵括的所作所为,楚昭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陛下所言,草民记下了,记下了。”赵括如今内心的激动,根本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楚昭不曾轻视商人,于他处处礼待,他这一生不能挺直的腰,或许借由楚昭,必将改变。
楚昭道:“至于让你往各地去,开出一条商道来,你有什么想法,只管畅所欲言。”
“是,是!”这是表现自己的好机会,不懂得把握的都是傻子。
赵括将自己的一些想法,甚至于从来没有跟人提起过的念头,一股脑的全倒出来。
如此一谈,直到宫门下钥前,赵括才出的宫,赵括是难掩兴奋,脑海中浮现楚昭最末说过的话。
“士农工商,在朕的眼里并无高低之分,为士者为朕治理天下;为农者,俯首农桑,解人之本;为工者,造船制器,巧夺天工;为商者,国无商而不富。此四者缺一不可。朕,想与你联手,告诉天下人,商者并不低贱,你,可愿否?”
愿意,怎么会不愿意?从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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