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着扒着,一点金黄出现在文铭眼中,在昏暗的天光下竟也显得亮闪闪的。文铭终于来了些精神,伸手将那点金黄捏在了指尖。
那是一个代表着天平座的金坠子,做工精细,坠子后面还有一条细细的银白色链子连着,直没进下方的土中。
眼下最有价值的是食物,但是包括文铭在内,所有人都没能完全放下这场灾难之前的固有认知,即金、银类饰品很值钱,比食物值钱得多。所以这一瞬间,文铭心中的喜意竟是渐渐扩大,连手上的动作也快了些,继续向下扒去,想要将银白链子的另一头扒出来。
而后,文铭就看到一截已经变了颜色的脖子,那链子就戴在那截脖子上。
心脏猛跳了几下后很快平静下来,文铭开始在心里念叨:“人死如灯灭,这东西你已经用不着了,就留给活着的人吧,如果我能用它换来一些吃的多活几天,也算是为你积了阴德。”
然后便听“啪”一声轻响,文铭猛一用力将那项链拽了下来。
将项链装进裤兜里,文铭再次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土,然后将双手圈成喇叭状放在了嘴前。
“这边有具尸体,快来帮帮忙!”
附近的大部分人都没有动,实际上文铭也不是喊给附近这些人听的,便在他话音落时,远处几个穿着警服的人骂骂咧咧向这边走来。
那几人虽然穿着警服,却全无威严,盖因他们的警服早已十分破旧,而且很久没有洗了。几个人过来后问了文铭几句,然后便一边抱怨一边用带过来的铁锹挖了起来,很快便挖出了一具散发着恶臭的女尸。用大塑料布将女尸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几个人便抬着女尸向小镇外走去。
镇政府几乎把所有的医护人员都安排在了防疫上,那具女尸很快就会被那些专业人士处理掉,这其实也是死了那么多人却没有爆发疫情的最大原因。
目送那些人远去,文铭也不再在那里翻找,而是另换了一个地方。
很快到了傍晚,废墟旁的那些小帐蓬前面开始升起一道道青烟,越来越多的人升火做起了饭。大多数人用的都是简单砌起来的灶台,少部分人用的是保存完好的炉子,至于煤气和电磁炉,那已经是只存于四个月前的东西了。
值得庆幸的是,山东是产粮大省,小镇也是个农业镇,所以虽然动荡了四个月,在政府的调度下,却还没有出现一例饿死人的事件。
文铭也回到了自己的帐蓬里,架锅淘米,引火煮粥。与别人不同的是,他既没砌灶台也没用炉子,而是只做了个简单的支架把锅架在了火上,乍一看倒有些野外生存的架势,事实上这些也正是他从一本关于野外生存的书上学的。
帐蓬本来就小,中间一升火,他就只能坐在角落里的地铺上,拿着一根小棍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柴火。那些柴火全都有棱有角,明显是从一些家具上拆下来的。
正拨弄着,文铭忽然就想起了今天下午找到的那条项链,立刻伸手从裤兜里掏了出来。
外面的天光渐暗,帐蓬里那些柴火的光芒却是正亮,借着火光,他仔细端详起那条项链来。
这时候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以打发时间的心态看着,而后,那个金色的小天平后面刻着的那个名字便出现在他眼中。
“刘桦。”
轻轻念出了声,文铭知道这八成就是那个女人的名字了。
显然,他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这说明他并不认识她。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就这样因为一条项链有了一丝丝联系,只不过,一个已经死了,一个还活着。
文铭忽然就有一种现实太过荒诞的感觉,因为他可以肯定,这个叫刘桦的女人确实存在过,并且以她自己的方式生活着,但是,他又实在无法想象她生前是什么模样,什么性格,过着怎样的生活。
只因为地球的一次颤抖,她所拥有的一切便离她而去,不仅仅是生命:她赋予她身边的人、事、物特殊意义,比如她特别喜欢的一个枕头,或者一把椅子,它们也因为她的存在而有意义,而当她死后,这些意义也随之消失。
别人如此,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终有一天,自己也将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在死去的那一瞬间,宛如在一间保持着绝对宁静实则早就腐朽了无数年的一间屋子里轻轻吹了一口气,屋里所有的东西都将化为灰尘,重归虚无。
这种感觉实在很不好,所以文铭这时候倒宁愿相信人是有灵魂的,肉体死了,但是灵魂依然存在。然而学过唯物主义的都知道,灵魂是不可能脱离于肉体之外存在的……
如何才能让自己死后依然有意义?就像是仍然活着,至少不能从肉体和灵魂两种意义上都彻底死了。
答案很简单,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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