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煜琬这才满意地坐了下来,挥挥手,“你们先下去,待夫人伺候本王穿戴整齐后,再进来。”
说完,他转过身来,张开手,那均匀的英姿伟岸,就这样袒露在空气之中,而他却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一动不动。
“你故意的,可恶,你爱穿不穿,冷死你算了。”凤妃萱气哼哼地横了他一眼,翻过身去,坚决不屈服。她可不能一嫁人,就没了骨气。有句话叫做什么,婚姻的主动权必须要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
他似乎早已知道一般,无奈地叹气,无辜地道:“那我只好让墨竹进来伺候。”
“你!”凤妃萱被他堵得一阵气闷,这个骚包,可恶。以前没有娶她,让丫鬟伺候,被看得干干净净也就算了,现在都结婚了,还光着身子给被人看,算什么嘛?
他睨了她一眼,突然笑着将她抱起,再一次黏到她的身上,像个赖皮狗一样说道:“夫人,不如我们不要穿了吧,继续睡?”
凤妃萱听了他这样孩子气的话,突然哭笑不得,要去见的可是当今皇后,说不定还要见皇帝,一个不好人头落地,上次被赵煜琪提醒过后,她即便不想见,也不敢说什么,他倒好,直接不去了。
“你傻呀,别闹了,惹怒了这个皇后娘娘,看你到时候吃完兜着走。”凤妃萱侧头横了他一眼,伸手去捅他的腰,那精湛的肌肉手感极好,她怎么捏都是一个形状。她突然觉得好玩,都是戳了几把。
赵煜琬受不了她的骚扰,气哼哼地拽住了她的手,再往前一拖,她就扑到在他的怀中,俊眉一扬,笑嘻嘻地道:“反正皇后一早就想置我于死地了,不在乎多此一桩。去那个龌蹉之地,还不如留在府里和我夫人共度良宵。”
他虽说是在笑,但这话一出,却又变回了以前那完美得好像排练过一样的表情,那笑意只停留在脸上,而且眼底不笑反而莫名闪过一抹淡淡的烦躁,或者说是恨意,很浅也很快,如果不是凤妃萱一直注意着他,根本看不出来。
一如他所说,他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就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而现在,她亦然。
他们之间的相伴,从来不需要太多的语言。
看着这样的他,她突然想起昨日,他所说的话,姓林的都很讨厌。出生帝皇家,从小就是争权夺利,他如此优秀,被皇后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实在是太正常了,以他的性子,如果不是真的惹怒了他,绝对不必花心思去理会,会有这般厌恶和恨意,皇后甚至整个林家,肯定是做了什么伤了他的事。
“皇后她伤了你?”凤妃萱搂着被子坐了起来,与他正面相对,伸手抚平了他紧蹙的眉心,有些心疼地问道。
赵煜琬一怔,捉住了她的手,垂下眼帘,突然咧嘴嗤笑道:“她?还没有这个能耐呢!萱儿……”后面一声呼唤,他陡然抬眸,收起笑容,变得有些严肃。
“嗯?”凤妃萱觉得他有话要说,背脊跟着直了几分,表情宛似如临大敌。
赵煜琬好笑地噗嗤一下,将她拉了拉近,然后才淡淡地开口:“别紧张,我只想告诉你一些事儿,一些不堪的过往。我们虽然没有正经的披霞戴冠,礼红花轿,但我们也算拜了天地父母拜了夫妻,昨夜也洞了房,你已是我的妻,一生一世的妻子。萱儿,这些话我只与你说,其实我十二岁便开始杀了第一个人,对于那时的我来说,他是个很厉害的人,我唯有杀了他才能拿到钥匙,救我母亲。”
他话语很平静,听不出情绪,脸色依旧淡淡的温和,但终觉得有些忧伤,像是一个写故事的人,在陈述一件埋藏已久的过往。不但因为故事而悲伤,更因为那段由他谱写出来的过往而难过,甚至缅怀。
凤妃萱还记得曾经不经意提起过他的母亲,他突然就变得满身刺猬,说他没有母亲。
后来在赤凰山和她求婚,他又拿出了母亲留给他的唯一信物,那日夜不曾离身的上好古玉,已经被他磨得光滑平整,如果不是最为重要的,又如何这般珍藏?只是在襄城逃离之后,她便差人还给了他,那时他一定心都凉了吧。
而现在又和她讲述,他与母亲的过往,小小年纪,便要独自一样面对宫中争斗,为救被人囚禁起来的母亲,不断地让自己变得强大,甚至杀人。
不用想,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肯定与高高在上的那对帝后脱不了干系。帝皇无情,熟读史书的她,历来知道。可是,他这样淡淡的表情,却真的让她心如刀绞。
他母亲必定是一个温婉绝美的女子,不然怎么会生出他这么完美无瑕的儿子?又怎么会招致皇后一族嫉妒至此,恨不得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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