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方法,可以用其他金属试试。罐中也不限于果汁,醋、盐水,换着金属,应该也能生出电。”
赵家姐妹将灯笼拿进来,最后隔着纸张,两根铜线靠近,电火花击穿纸张,留下一串串的焦黑针眼,这场实验到此为止。
阎应元等人都试着玩了玩,便急着告辞,要回家去试试。
将这些实验器具给了阿杏她们,她们则回北院实验去了,赵家姐妹端着果汁瓷罐离去,陈雄看的眼热,也想上去实验一下。
厅堂内就剩下宋应星和朱延平,朱延平洗了手坐回主位上,宋应星起身拱手:“朱先生大才,竟能生出雷电,此事足以留名青史。”
朱延平摇头道:“非是朱某之功,若无先生提取出的锌锭,朱某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宋应星也是摇头,拿着仅剩的一块锌说:“如此命名不妥,这物早有发现,只是无人在意罢了。宋某虽慕名,可却不要这类无实之虚名。”
历史上这位最后五次会试不中,岁数也够大了,就参加吏部会选,北京城破消息传来时,已经做了知府。后弃官归乡,终身不仕,告诫子孙耕读传家即可,不准出仕。因为一连串的战乱,后来他的后人沦为普通百姓、佃户。
朱延平起身拱手长揖道:“先生高洁,晚生敬佩。可这物,总该有个名字才对,如金银铜铁钢铅锡,不如造个字如何?”
“如此也好,万物皆有名,也不能委屈了这小东西。”
宋应星点头应下,笑容欣慰,举着手里锌锭看着,有种看儿子的感觉。
朱延平道:“先生随我来,朱某已有腹稿。”
两人来到寝室书房,朱延平研墨,提笔写了一个‘鋅’字,问:“宋先生,如何?”
氧化锌早有,被称作亚铅、倭铅,用途就是将纯铜冶炼加工成黄铜。
这是个形声字,宋应星一看就知道该怎么念,承朱延平的人情,认为是他名字的中‘星’起的作用,抚须赞道:“好字。”
两人之间,朱延平的影响力足以决定锌的命名,真要写个‘星’字,宋应星也只能认了,反正被嘲笑的也是他。换成一个同音字,别人也知道其中关键,只会说他谦虚,而不会说他贪名。
随后的话题扯到了合金上面,朱延平道:“自古铜武器或铜鼎,多是青铜,因为铜锡合炼出来的青铜质硬。而铜锌合炼而出的黄铜也比纯铜坚硬,可见这类合炼而出的合金,会有超出单一金属的性能。每一种新的纯金属发现,与其他金属合炼,说不得会造出比钢还要坚硬、强韧的合金,以这类合金铸造火器,足以解决此时军中火器炸膛问题。”
朱延平这话在道理上,经验上推断,是没有问题的,宋应星更是对合金这一新颖名词有一种眼神一亮的感觉。
朱延平继续说:“可能还有很多的金属没有被我们发现,但发现的金属越多,我们所能拥有的合金配方就越多,各种类型的合金会应有尽有,满足各方面的需要。所以,这锌哪怕无用,但这发现锌的意义,是不凡的。能让更多的工匠去探寻自然的奥秘,找出新型金属。”
宋应星点头,在常年待在匠坊,自然知道现在除了黄金和白银是纯的外,其他金属器具基本上都是合金。至于火器作坊,他也参观过,纯粹就是拿生铁边角料制作……
朱延平见他认可自己的想法,就说:“所以朱某想拜托先生向朝廷写一封折子,讲述新金属及合金的重要性。朱某会走通门路,将锌铜生电重新装置,做成精致的小玩意儿送入宫中。有了圣上点头,想必以后不少事情,都会方便不少。”
宋应星略作思考就答应,说:“此折,就叫合金策如何?”
毕竟他这个举人写一封奏折没问题,以前是写了不可能送到天子面前。再说,风险在朱延平那里,给皇帝进献东西,搞不好朱延平就会倒霉。
朱延平觉得可以,就换了个话题,说:“宋先生,这《天工开物》非同一般,几乎囊括各地各行优良技艺。我建议刊行时分内外两册,外册以寻常技术为主,最好不要有金属冶炼内容。而内册则是完整版,最好如邸报那样,只需流通于各地衙门或士绅手中。”
《天工开物》里面的高深技术正是宋应星的底气所在,是干货,没有这些干货的外册即使有朝廷支持刊印,也不会有人去看。而内册不能随意流通,这与宋应星的初衷相违背。
没有反对,他问:“朱先生,这是何故?”
朱延平毫无隐瞒的说:“周围番邦与我大明比较,最缺的就是技术。而欧洲传教士,虽然带来了天文学、数学、哲学书籍,可他们也在拼命学习我大明文字语言,将我大明的书籍一箱箱运往他们的故乡。因此,朱某才有顾虑。”
这年头可没有专利法,宋应星沉吟起来,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