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记不清谁是谁,能记住个名字就不错了。
“水果,买十斤水果来!”
回到康安堂,朱延平挥舞着大扇对陈雄下令,又急忙吩咐道:“还要弄一块二两重纯铜,铜线也找些,越细越好!”
见他着急,陈雄赶紧拱手问:“老爷要何种水果?各要几斤?铜线难找,要找金匠锻打,这是个精细活儿。”
“水果随意,赶中午前找来铜丝就好,不好入手就找细铁丝来。”
朱延平向着院内阔步,留着背影声音飘来,握着大扇的右臂还向后一甩,示意陈雄快去准备。
“这发的哪门子疯劲?”
陈雄想不明白,转身出了南院,几步来到巷口掏出一把铜板,抛给挑担贩卖的货郎,手里拿了一些零碎装饰品把玩着,对点头哈腰的卖货郎传达朱延平要求后,不忘下令:“去书院问问,今日朱将军又遇到了什么事情。”
卖货郎点头应下,左肩挑起担子,右手扭转着拨浪鼓,叮叮咚咚吆喝着走了。
“老爷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中院葡萄架下,寇青桐与婢女春梅正在勾画花纹,为后面的刺绣做准备。她是做好准备再刺绣,而阿杏就随心了,反正家里布匹充足,足够她随性发挥给朱延平做一领新衣。
朱延平也不入座,走到葡萄架前看看小小的葡萄嫩叶笑道:“今日在书院遇到一位大能,名唤宋应星,听口音似是江西人。我已邀宋先生前来做客,准备热水咱沐浴焚香一番,还有菜点以江南风味为主。”
寇青桐抬手打发春梅去做准备,笑吟吟站在朱延平身侧说:“奉新二宋之名,妾身也听闻过。只是没想到,老爷会如此推崇此人。”
万历四十三年,江西万名学子参与乡试,宋应星考中乡试第三名,堂兄宋应升考中第六,都是年轻人,多少闯出了一点名头。
朱延平抬头看一眼日头,左臂负在背后,右手抖开大扇给寇青桐轻摇,笑问:“怎么,寇姑娘认识这位宋先生?”
寇青桐享受凉风,笑容更甜:“只是听说过,不过不是什么好话。只是听说这位宋先生性子执拗,不去京中科考,还是他那位堂兄拉着去的。当年那一科、万历四十七年、天启二年,两位宋先生屡试不中。从英姿勃发的青年,考到如今的中年,前后名声所差之大,自然成了江南一时笑谈。”
江西在繁荣的江南就显得有些穷山恶水,所以这里的士子更为努力,是诸省有名的考霸聚集地,曾经发生过江西学子承包一甲前三名的事情。所以江西乡试的前二十,基本上都是能考中进士的。
宋家兄弟俩年轻时就是前十名,可谓前途远大,结果一连三次都没中,前后反差确实够大。
朱延平想了想,露出笑容道:“这位宋先生可惜了,他有强国之才!我观宋先生今日讲学,隐隐有郁色。却强作欢颜。寇姑娘,我可有招揽宋先生的资本?”
听朱延平一口一个寇姑娘,寇青桐有些羞恼,便问:“老爷又无实职,如何收揽宋先生之心?奉新宋氏也是大族,宋先生叔祖宋庆和乃是隆庆年间进士,却返乡兴办教育,宋氏名望于奉新自此高隆。”
朱延平沉吟片刻,道:“我有一半把握举荐宋先生当个工部主事,也有两成把握许宋先生一个三甲进士。”
寇青桐美目瞪圆,迟疑问:“进士也能许人?”
“开科取士,虽求公正,可审卷的终究是人,朝中如今的形势姑娘也知道。”
寇青桐默然,又问:“老爷招揽宋先生作甚?”
“也不算招揽幕僚,只是想借此结下一番善缘。”
那边宋应星也急着要知道锌铜生电的奥秘,他可不信鬼神,理学四大家,这位崇尚的就是关学,研究的就是自然。朱延平走后,他立刻就返回驿馆沐浴更衣。
他一走,丁院的旁听一哄而散,到处讨论锌铜生电的事情,午休时,双鹤书院就传遍了,所有人都在疑惑,随后迅速传遍张家湾。
这时候已经从锌铜生电,传成了打虎朱延平将军能御使雷电……
陈子龙一向是在双鹤书院陪着讲学先生吃午饭,以此节约时间求学,今日也急匆匆赶回来,见朱延平正在摆弄一大盆果汁,好奇问:“兄长,快快说说怎么能生雷电?”
“什么雷电?”
陈子龙着急,凑到身前指着院外道:“路上行人都在议论,说兄长能御使雷电。”
朱延平眉头一皱,问:“到处都在传?”
陈子龙连连点头,朱延平目光一凝,幽幽道:“看来有人从中作梗,短短不及半日,这事哪能传的如此之快?呵呵,有人恐怕想着看为兄如何收场。”
“兄长,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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