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阿杏披着被子一个人睡不着,将守夜的何冲、楼靖边吓着了还以为来了贼,看到是阿杏,两人故作没看见,一个去拿宵夜,一个去解手出恭,让阿杏裹着被子从背后溜进了朱延平房屋。
朱延平赤溜溜躺在热炕上睡觉,脸上盖着一本书,别提多舒爽了,阿杏一进来可怜兮兮,他傻了,总不能推出去吧?
这也怪北方气候,炕这种东西天热之前就不能停,否则冷炕睡上一晚,保准会落病。
裹在被子,阿杏踮着赤足越过朱延平,余光瞟到光洁圆润小腿,朱延平赶紧闭眼,唔,还早了点……
躺在一旁,偷偷抬头瞄一眼,低声道:“哥哥,吹蜡。”
“呃……一会儿还有事情要谈。”
房顶瓦片轻响,朱延平打起精神聆听,又听到猫叫声,这才放心,应该是野猫路过。
好死不死,两个人都很不自然的睡在一起,半夜的时候阿九回来了,有要事禀报。
朱延平缩在被窝里不出来,阿九又看看一旁缩在被窝里的人,看看地上阿杏的绣花鞋,露出笑容,笑吟吟道:“老爷,我似乎来错时间了?”
一脸黑线,朱延平轻咳两声道:“什么事?”
“鲁公子已到了通州,不过跟了不少老鼠,多少是个麻烦。”
将近一个月没见鲁衍孟,朱延平怪挂念的,急忙问:“先生现在何处?”
“不知,我今夜只见了标记,只知鲁公子到了。”
阿九说着抬头,指指屋顶对朱延平摇头,继续说:“所以想请老爷让家丁披甲备武,方便随时救援鲁公子。”
说完后,阿九递了一张信纸过来,嘴上说道:“三五天内,我就能与鲁公子碰头,老爷这边也做好准备,预防万一。”
“好,还有什么事?”
挑挑眉,阿九笑着摇头:“就不叨扰老爷美梦,告辞。”
朱延平抖开信纸,是鲁衍孟的笔迹,鲁衍孟写了一个计划,一个需要他配合清理刺客的计划。这份计划,牵扯到朱延平的目标李三才的护卫青阳子。
将信纸烧了,吹了蜡烛朱延平闭眼,推敲着鲁衍孟的计划。
鲁衍孟要在张家湾以西的郊外现身,吸引青阳子师徒过去,好好谈一谈,谈的好收买青阳子师徒,谈的不好由他出面镇住青阳子师徒。
他挑杀猛虎的战绩,也是鲁衍孟没有想到的事情,只当是他这个学生天赋异禀,有武力方面的特殊天赋。
可朱延平更想借这个青阳子离去的机会,将李三才掐死。李三才的岁数已经很大了,可能稍稍惊吓,就能将这个老贼吓死。
或者鲁衍孟收买青阳子后,里外联手弄死李三才?
屋顶上,明秀怀里抱着一只猫伏着侧耳,掐了一把,野猫乱叫着被他丢在瓦片上,浑身毛炸着,踩着瓦片作响跑了,明秀在声响的掩护下,也轻轻跃下,从屋后落地翻滚继续助跑,动作凌厉,身姿敏捷一跃翻出院墙。
瓦片声响中,朱延平渐渐入睡,阿杏望着漆黑的屋顶,畅想着未来。
二月二十七,朱延平在尴尬中起床,没想到睡呢谁呢,跑到阿杏的被窝里去了,看阿杏还在沉睡,细细端详片刻,悄悄起身。
沐浴一番后,朱延平一袭粗布白袍,网巾束发额头绑着孝带,腰间挎着戚刀,与陈子龙二人来到一里外的双鹤书院。
青衫儒袍的士子都朝这里汇聚,有的书童背着书箱,有的骑驴,还有的乘坐华丽马车,也有提着竹篮装纸墨笔砚书的,也有什么都不带,纯粹就是去听讲的过往旅人或本地少年。
还有撑着素雅纸伞的大家闺秀,素纱遮面莲步轻摇,在丫鬟的陪伴下过来听课。
陈子龙看着一名挑着鱼筐,一身鱼腥味的老汉送子侄少年入学,老少挥手告别的场景,不由心生感慨。
“文风鼎盛,有教无类,这才是圣人子弟之广博胸襟。”
朱延平也是笑容满面,看着朝气蓬勃的学子相互打招呼,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教育,是利在当今,功在千秋的大事。就是不知,如此多的学子听讲,书院中有无足够的先生。”
顾炎武挺直腰板,昂首阔步因为腿短紧跟着,还左臂负在背后一副大人做派,抬头对朱延平说:“兄长,书院中讲课先生不足,会由精熟经义的学长代为讲解。”
朱延平一想也对,对旁听生完全可以由正规学生,或来这里等待科考的旁听士子进行教育。给别人讲解,对自己而言也是一种特殊的复习,温故而知新。
站在讲解的位置上来讲,会将已经知道的知识打心底里去努力钻研一番。给别人讲课,若让人挑了场子,那真的是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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