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难难难……”
陈如松看着自己临摹的那个‘己’字,摸着胡子道:“这是草体,难道杨千户要收拾张工部?”
工部尚书张辅之,入继张家依仗权势夺了族弟一家几十万两家产,害的这个族弟,也就是张溥的父亲积郁成疾,愤慨中病死。
不过这家产与张溥没关系,因为张溥是庶子,没资格继承这部分被夺走的家财。
这是个什么逻辑?草书联想到张旭,然后陈如松硬是脑洞大开推到了张姓。
王师爷闻言眼睛倒是一亮,敛去愁容笑说:“听说杨千户仰慕天如先生,却遭天如先生冷眼。想来是想拉拢天如先生为自己人,这才想着扳倒张工部,为天如先生出气。”
“对,杨千户求贤若渴。”陈如松也是松了一口气,语气恨恨道:“朱延平当众扫其颜面,还亲赴娄江选刘高旭为大汉将军,拉拢意思明显,就不知那朱延平是否识趣。”
他可以肯定,朱延平就是阉党的人!
之所以不给杨衰的面子,原因就是他们不是一伙的!
如果来的是东厂的千户,那就和朱延平对上了。不要以为阉党也是上下一心的,魏忠贤提督厂卫,锦衣卫是一系人,以田尔耕为首;另外东厂就是一系人,朱延平是刘行孝的人,刘行孝的堂兄刘时敏是司礼监御笔,算起来是东厂一脉,是真正的厂公魏公公的嫡系!
嫡系自然就要有嫡系的傲气,给一个旁系服软,那不是丢了自己一家的颜面?
阉党内除了厂卫派系外,还有文武派系,其中又参杂投靠的勋戚,总之派系复杂。如果没有各种派系,铁板一块的话,魏公公绝对会死的莫名其妙!
锦衣卫和东厂的关系是竞争关系,也是兄弟衙门。因为东厂底层的番子、档头都是从锦衣卫中选拔的业务能手;东厂的千户,也常常从锦衣卫的十四名千户中择能人担任。
东厂比锦衣卫更精锐,权力也更大。锦衣卫是监察百官,而东厂则是监察百官的同时还有监督锦衣卫的权力,同时还会监督勋戚。
北京分为南北两部,北城是内城,正中是禁城大内,禁城之中是皇城。禁城外围守卫是锦衣卫和御马监的差事,而皇城内则是东厂、锦衣禁军和宦官充任的净军组成。其中,只有东厂在皇城有驻扎卫士的东厂直房。
也因为东厂历代由司礼监秉笔太监督管,高层领导多是宦官,这支力量自然是宦官系的嫡系。朱延平是这一系看中的,自然是嫡系。
尽管朱延平是嫡系,可此时也是新丁,能量没有杨衰来的大。陈如松能入阉党就烧高香了,哪会在意什么派系。只要进去了,他自然是阉党文官一系,还不是锦衣一系。
所以在杨衰与朱延平之间,他选择杨衰这个掌职千户。但他不会将朱延平身份挑白,挑白他就是死路一条。
杨衰留下的字谜,似乎被他们解开了,然后又头疼了。
他是太仓知州,工部尚书张辅之的家财妻妾子女都在他的治下,他要找张辅之的黑账不是很难。可他捅张辅之的腰眼子,会遭到太仓士绅的一致反对。
万一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搞到张辅之的黑账,向朝廷弹劾张辅之,撕破脸皮搞的不死不休。然后,他发现自己猜错了又该怎么收场?
所以,这个字谜难猜,赌注就是他的一切。
能在东林掌握的朝堂里立足,当的还是六部之一的工部尚书。张辅之说自己不是东林人,鬼都不信。
搞到最后,阉党没有动张辅之的意思,他去找张辅之的麻烦,那不是嫌自己活得长?
所以,陈如松头疼啊。
这时候朱延平来了,陈如松赶紧挤出笑脸,迎了进来。
朱延平还没开口,陈如松就迫不及待的示意王师爷与楼彦章回避,双手捧着那张写着‘己’的白纸坐到朱延平面前,推过去。
陈如松真的急的跳脚,这事他打算探探朱延平的口风,看阉党……帝党有没有动张辅之的意思。毕竟东林中人,张辅之的名声因为张溥的原因,在官场上不是很好,是个能试刀的人物。
“三郎贤弟,这是友人给的一副字谜,兄长老朽痴呆,有些看不明白。贤弟素有急智,来给愚兄出出主意。”
朱延平颇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陈如松对他还能保持如此高的热情,于是也展露笑容,低头看着这个‘己’字,眉头轻皱,道:“眼熟。”
这下陈如松心里有底了,轻呼一口气,浑身轻畅,缩在长袖里的双手搓着:“贤弟,再看看,给愚兄些提示。”
这个‘己’字朱延平看着确实眼熟,可陈如松的态度未免热情的过火,让他有些蒙,就问:“兄长,请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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