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杨衰领着心腹溜出驿馆,顺着城墙利用绳索,很顺利的出城。
他的脸色很差,太仓如此重要的地方,竟然不安排军士守卫城池,夜里值守的衙役也只能守住四座城楼!
与太仓同等地位的通州,城外有蓟镇三营兵马,城中还有一营京兵,设置通州分守副总兵一员,两参将一守备,守卫的可算严密。可太仓的守卫,实在是让杨衰愤怒。
他无法想像太仓以前竟然只靠一个巡检司维持治安!
娄江的镇海军,他都觉得人少,没有两千号人扎在太仓,他实在是放心不下。如今北方,尤其是京师因为气候原因,粮食无法自给自足,只能依靠南方漕运之米。
如果太仓出了问题,影响的东西,可就多了去。这里囤积的粮食,比京师只多不少!
杨衰等人在前,明秀紧随其后,一路跟随来了滨江村。
不是明秀厉害,而是杨衰一行人不认为有人会追踪他们,放松了警惕。
却被阿九拦住,脱离外围锦衣卫岗哨,河边上,明秀摘了面巾问:“大公子腿长,没了贺师兄护卫,他怎么保命?”
“这就不劳师弟操心,怎么跟着杨千户?不怕暴露,被他宰了?”
明秀笑吟吟:“杨千户似乎也想找大公子,去年八月份赵彦代替董汉儒为兵部尚书,你说怎么对付赵彦?”
赵彦是延安府施肤人,也是府城人,原来是山东巡抚,也是孔府的孙外。能在京察年升官,赵彦是个什么阵营已经很明显了。
京察每六年一次,以南北两京的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吏部尚书、吏部清吏司郎中三人负责的,说你不合格该退休,你就退休;说你干得好能升官,你就升官!
京察大计,非常的霸道,官场上真正的杀生利器,谁掌握,谁就有鱼肉所有五品以下官员的资格!
“未曾想老贼入了东林门墙……也对,老贼与登莱巡抚袁军门关系紧密,入东林也是理所当然。”
阿九只谈赵彦,口中的登莱巡抚是袁可立,这人是三袁之一,东林元老,治政领军手腕娴熟,胸中韬略人品性情,也是没得说的。
毕竟,东林的口号很不错,聚集到一些有才干的人也是正常。
明秀见此笑了笑,说:“赵彦老贼知晓不少内情,大公子再不动手,这人又年岁已大,说不好哪日就驾鹤西行。到时,可就死无对证了。”
“不劳师弟担忧,你不去搜寻大公子,来滨河作甚?”
“我觉得大公子就在滨河,与其大海捞针,不如守株待兔。”
阿九也笑了:“那你就守着,还有什么事?”
盯着阿九看了会儿,明秀摊手表示无害,转身之际说:“朱延平武技惊人,是你们青城的人?仙霞观的那伙人就被吓走了,正所谓明枪易躲,当心遭人下毒。”
看着明秀展臂离去,阿九也缓缓后退,明秀的暗器功夫可是他的招牌。
后院主房里,看着端来,冒着热气的虎肉汤,杨衰笑说:“这虎肉粗糙难嚼,透着一股酸味,倒是汤不错。”
坐在对面的朱延平嗅了嗅,道:“还是杨千户见多识广,这肉炖了,掌勺的才说肉酸。以前都不知虎肉模样,更别说其中滋味。”
端着小碗为自己盛汤,杨衰摇头道:“将军过谦了,以将军的本事,什么样的山珍吃不得?恐怕,辽地的黑熊,也能被将军一铩挑死。”
“昨夜是那母虎产子,我才捡了个便宜。若是一头壮年雄虎,这事就难说了。听说黑熊体肥,掌上有千斤力道,奔驰快如宝马有飞熊之名,不好杀。”
见朱延平谦逊,杨衰可是将朱延平挑杀猛虎的那一刻记得很清晰,他很清楚那一铩刺出所需要的勇气及眼力,更清楚朱延平顶住虎扑力道的厉害之处,哪会相信朱延平是捡了个便宜。
他眼中,朱延平就是仅次于刘綎的猛人,打趣道:“看将军神情,似要杀熊?”
“溺死的多是会水的,若无必要,我不会去找熊来杀。”
杨衰满意朱延平的谨慎性格,饮一口汤,拿起面饼蘸着吃了起来,作为北方人,别说连吃三天,就一天三顿吃米,他就受不了,吃了胃酸。
今天陈如松招待他,又是以苏沪之间闻名的菜系,这些菜实在是清淡,有的菜里竟然放糖,这在吃盐较重的杨衰看来,实在是难以下口。
吃了两口填肚,杨衰看向朱延平背后站立的刘高旭,询问:“酒肉一人吃无趣的紧,将军背后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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