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奢崇明这两万人官员口中的老弱,在没有武备的情况下,挟怒一举夺取重庆,土汉各军闻声而溃!”
“那些鼠目寸光的混蛋,被绑了还嘴硬,奢崇明只是想出一口气,让这些人道歉。结果一个个大骂奢崇明反贼,于是奢崇明杀了这些人,扯旗造反,不足二十日,拥军十万,攻克川东,挥兵攻成都。其中多有蹊跷,我一直怀疑有人故意逼反奢崇明。”
说着摇摇头,鲁衍孟笑问:“可笑不可笑?”
朱延平挤出笑容,没想到奢崇明造反是这么个过程:“确实可笑。”
鲁衍孟此时的神情,十分骇人,就连李朱氏等女子,也都放下了心事。
鲁衍孟眨眨眼睛,也是挤出笑容看向阿杏,道:“可背后之人失算了,奢崇明娶的是贵州水西土司安家嫡女,其妹奢杜辉也嫁入安氏,原土司病逝,由其妹把持水西军政,于是水西安氏响应。”
他的笑容没有一点作用,阿杏还是被他神态吓得紧低着头。
“这安氏祖上乃是随诸葛武侯平南中的彝民将领,后曾为彝人之王,立足水西千年,这个安氏,还是太祖高皇帝所赐之姓氏。安氏反,贵州彝苗各土司群起响应,一度围困贵阳,贵阳军民四十万,城中无粮,总兵张彦芳麾下兵丁公开于闹事杀人,一斤卖银一两。后只剩百姓千余人,城破就在眼前,贵州新任巡抚王三善不得不督军救援,仗剑先冲鼓舞士气,这才救了贵阳。”
一斤卖银一两,朱延平知道卖的是什么,寒声道:“坐拥四十万军民而受困,束手待毙,这张彦芳该杀!”
其后反应最快的是寇青桐,脸色发白,捂着嘴小跑出去。
鲁衍孟深吸一口气,他不想再说西南的惨事,缓缓道:“此人该不该杀与你我无关,我想说的是王三善此人,此人临危受命,赶赴贵州时带了他在河南永城县的老乡刘超为护卫,而刘超以一介白身应征,因有勇力,身先士卒率先入贵阳,一举被封为总兵官!”
“三郎,这总兵官真不值钱,以你现在在太仓、在苏州的名望,只要府州官员举荐,小公爷也为你说说话,一个总兵,手到擒来不在话下。”
至于朱延平十九岁的岁数,这真不是问题,此时就有一个十七岁的蓟镇副总兵杨御藩,这家伙十四岁就跟着父亲杨肇基待在军里,杨肇基更是十三岁袭职,担当沂州卫的卫佥事。
而山东沂州杨家的祖先杨秀,则是跟着朱元璋,生擒张士诚的猛人。
鲁衍孟说罢,颤颤巍巍起身,双拳紧捏着走了。
如果不是奢安被逼反,造成明军两线作战,使得腹心区域内军力被抽调一空,那天启二年五月的闻香教作乱,也不会骤然暴涨实力,将他的一切毁了。
他怀疑西南奢安之乱的背后,有人在推动,奢崇明、安邦彦与他们麾下的彝兵,都成了牺牲品,一同牺牲的还有西南战场上食不果腹的明军将士。
水西是什么地方?在山高路险的贵州,贵州西部,乌江以西,也就是后世的黔西地区。这个地方,以现在的交通,怎么运输粮食?
闻香教也是牺牲品,他一家子也是牺牲品。
他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可他绝不能放过那些背后算计他家族的人。他的家族核心精华被灭,影响的不只是他,这份影响力能追溯到两千多年前祖先的地位,也能波及家族后世的子子孙孙。
往大里说,他的家族被闻香教攻灭,门人弟子惨死断层,会导致朝廷未来三十年无忠良贤才可用。再往大里说,影响的整个华夏文明的走向!
所以他恨,恨推动这一切阴谋的背后集团,为此,他宁愿葬掉大明朝,也要将那些人铲除!
可那些人能推动这么大阴谋,他现在连身份都不敢曝光,以前的门生故吏,人脉统统不敢用,他怎么报仇?
这场饭,就此结束。
烛光下,朱延平一个人抱着一坛酒,饮着。
他真没想到,总督一地军事的总兵官,如今会这么的不值钱,他此时对进士身份的渴望又深了一层。
总兵这种官来得快,去的也会快,似乎真的没意思。
鲁衍孟那里,他强忍着好奇心没去问。
既然鲁衍孟能知道这么多事情,那这人以前绝对是个大人物,可能一些事情到了该说的时候,会和他说。
时间就这么过着,朱延平每日出发,阿杏与寇青桐会出门相送,彼此也无言语,夜里回来也是如此,非常的尴尬。
一个在等他的承诺,一个在等他给出的名分。
二月二,龙抬头。
这一日,才是真正的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各处人家下田地劳作,施肥、翻地、播种。
卫里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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