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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掏出蜡烛过来引火,烛火不旺,朱延平感觉到一阵头晕胸闷,举起手臂向后一挥:“退!”
其他人身体也不舒服,一个个退了出去。
何进出来甩甩头,低声道:“这里面古怪,脑子涨涨,昏昏沉沉。”
外面冷风一吹,烛火反倒摇曳跳的轻快,每个人状态都好了不少。
朱延平手扶着门,眉头皱着,应该是粮库长时间封闭,空气不流通缺乏氧气。里面除了米外,还会麦豆之类的粮食,这些东西会产生二氧化碳和热量。
“将门推开,走走风。”
一片黑暗中,一名粮仓小吏见朱延平等人退出来开启大门,悄悄退走。
通风片刻后,朱延平端着蜡烛进去,这回火苗旺盛,才放心大胆的找米。
果然不出他所料,丙二库以豆料居多,大米只有两垛,一伙人楞了楞,这点米一个晚上就能搬空,根本剩不下。
朱延平的脸黑了,粮官也没坑他,按照约定给了他钥匙,又把闲杂人等支开,敢不敢搬这些米就看他胆量。
“大人,现在搬哪个?”
何进指指米,又指指一旁的杂粮,对南方人来说米才是主食,其他都是杂粮。
“我再看看,不着急。”
朱延平拿起挂在顶梁柱上的竹筒,一垛垛检查,握着竹筒一刺破开麻袋,里面的粮食淌出来,还是以杂粮居多。
“哗啦啦!”
一串金黄色的颗粒流淌落地,朱延平低头看着是玉米,不以为奇走几步又是一刺,这回淌出来的是黄豆。
何进蹲下抓起一把玉米,抬头问:“大人,这是什么?”
“玉米,怎么你没见过?”
“奇怪,米麦豆都是圆的,怎么会有这种模样的粮食?”何进明显没见过玉米,拿了一粒塞嘴里差点把牙蹦了,又一口吐掉。
朱延平停下脚步,环视问:“你们没见过这个?”
“家主,弟兄们都在卫里过活,哪能见外面的稀奇物?”
苏成也抓了一把玉米,玉米的造型确实与见过的粮食不同,别具一格,他想了想,歪着脑袋说:“看模样应该是红夷带来的舶来品,不知道味道如何。”
朱延平听了眉头一皱,蹲下拿起一把玉米想了想,说:“先搬玉米,搬空为止!”
“大人好主意,这种粮食新奇,保不准能卖大价钱!”
何进笑说着,将地上洒落的玉米捡起来往一人捧来的布带里装,另有人拿着木针麻线缝补朱延平在麻袋上戳下的窟窿。
苏成拿着一粒摸摸,玉米表面光滑、色泽如玉,瞬间断定朱延平见过玉米,否则谁能这么短时间给这些东西起个如此恰当的名字?
他看着玉米麻袋上的墨印戳记写的却是‘包谷’两个字,皱眉说:“家主,这是天启二年入库的包谷。至今未动,恐不是值钱、可口之物。”
朱延平看着一袋袋玉米卸下来,从沉思回想中回过神,脸上阴霾一扫而空,抬手一拳轻轻打在面前麻袋上说:“这确实不是可口的作物,却是糊口的宝贝。有这些玉米做种,我们就能有足够的粮食吃。”
他没去考虑土地的事情,他不认为自己会一直穷下去,尽管现在连买家具的钱都没有。
哪怕考不中进士,有个举人身份他继续从军、或者参加吏部会选以举人的身份做官,只要有一块地盘,这些玉米种子能带给他想象不到的回报。
五十余人一人扛着一袋玉米,仿佛没事人一样出去,加入队列中,出了高墙遁入黑暗中来到浏河边上。
粮库帐房里,粮官心里七上八下吃着陈世清孝敬来的酒肉,听着小吏汇报。
他面前坐着的正是楼彦章,还有一帮衙役藏在其他的粮库里。
“倒是个能人,没被霉气打晕过去。”粮官轻叹一声,故作遗憾,扭头挂着笑容说:“楼捕头,您看这事儿?”
楼彦章手里握着一条狗腿,满嘴流油一副无所谓态度说:“无碍,只是想请朱将军与老爷好好谈谈。既然此次失算,明日照常供给,别让朱将军瞧出端倪。”
他可没胆子正大光明的出去抓朱延平这个贼,否则谁抓谁还不一定。
有人给州衙门告密了,陈如松知道朱延平缺钱,没想到缺到了这个地步。就顺势准备算计朱延平,将他们抓个现行,谈话的时候,陈如松就有了主动。
现在朱延平等人生龙活虎,楼彦章就不敢动手。
人的名树的影,他们都被朱延平那诡异的战绩给吓住了,不仅是带兵,还有朱延平本人的武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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