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向浙党的人;而他堂堂福建的地方状元却在方从哲那里连二甲进士都没考上,他自然赌气没有加入浙党。
进士中,只有一甲、二甲进士才能进翰林院当庶吉士,当过庶吉士,有这个资历的人才能当内阁。三甲进士,再努力撑死也就做个六部尚书。
而东林党人又十分的霸道,自以为正确,不给其他人活路。
他们自始至终坚持两个凡是方针:凡是反对他们的官员,那就是奸邪;凡是奸邪,就该打倒清扫出去,还朝堂一个清静。
完全一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态度。
当年就是太霸道,激起了所有官员的反抗,于是门生遍布天下的方从哲徒弟被东林欺负后,他出山找回场子,担任浙党领袖,联合楚党,一口气将东林党赶出朝堂,清洗干净。
现在东林党借着移宫案的拥立大功,得到天启皇帝的信任,卷土而来。他们不长记性,反倒觉得是当年心慈手软给了政敌,也就是他们眼中的奸邪喘息的机会,才导致当年的一败涂地。
所以现在的东林更加的偏执,清扫异己的决心更大,手段更为激烈,也听不得劝。
东林此时只能占据朝堂紧要位置,地方上还来不及梳理。等新鲜血液补充后,东林党有足够的后备人手就会大面积清洗地方异己。
陈如松阴着脸计算着,他认为天启五年的会试,按照现在的形势必然是独霸朝堂的东林党负责会考,由他们的人担任考官。这样出来的进士,按规矩都是这个考官的学生门人,这三百人都能算作东林人。
得到这批人补充,东林第三代人手就能从朝堂退到地方上任职,空出的位置给新科进士。
文官职位就三万多个,其中显赫、有权力的紧要位置不到十分之一。通常都是由进士出身的官员来当,一个萝卜一个坑,所以一旦东林清洗地方官员,陈如松的仕途就完了。
他目光炯炯,森寒的面色缓缓展露笑颜,盯在邸报上关于魏忠贤的消息上,轻声呢喃:“当臣子就该有当臣子的样子,你们活腻了,真把当今陛下当神祖皇帝那样的仁善人?嘿嘿,鹿死谁手还不知呀。”
王师爷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他还打算参加今年的会试,现在也消了这个打算。现在的关键,对王师爷来说不管东林能不能强撑到明年会试,总之这一科的进士,仕途绝对是无光的。
如果是东林主持会试,考中了就是东林党人,如此强势的臣子集团,皇帝早晚会下手收拾,所以当个东林人没好处,会耽误一辈子。
如果魏忠贤在会试前搞死东林,那这一科进士会成为阉党,历史上有几个阉党能长久?
所以当东林党的门人倒霉,当阉党的门人也倒霉。
“老爷,学生决定罢考。”
思前想后,王师爷还是决定再等三年,他才三十岁不到,有的是时间。此时的辽东经略孙承宗当年也是给人当幕僚积累经验,三四十岁才开始参与科考,现在还不是一方封疆大吏,当今的帝师?
陈如松合上邸报,眨眨眼睛道:“这一科有风险,倏忽不定危险难测。再等三年也是稳妥的,可人人都知趋利避害,就怕下一科群英荟萃,就不好考了。”
王师爷看着桌上朱延平写下的《大圣歌》,犹豫片刻道:“朱将军有雄心壮志,学生还是争上一争。走上一遭,即使不中,积累些经验也是好的。”
“嗯,如此想也是好的。会试时,多有情绪激亢而发疯的,殿试时也有在天子面前失禁的,参加几次,磨练磨练胆量。”
陈如松展露笑颜,想起当年自己那一科的某些人糗事,笑了出来。有些话他没说,会试的时候很多人紧张,甚至笔都握不稳。如果王师爷心态轻松,不重视得失,可能中榜的机会更高。
这话不能说,一说王师爷就会想着这个事情,反倒增加了压力。不说,王师爷根本不去想,以平常心去参考,成绩会更好。
此时的朱延平,也得到了属于他的邸报。
好歹也是有事做的从五品镇抚使,不是那种空职,所以太仓州也抄录了一份邸报给他送来。
后院内一排红梅,一排绿梅吐蕊吐香,芬芳扑鼻。
何冲等人正打扫着里里外外,所有的门扇窗户从新上漆,窗户重新蒙纱,就连门前的崭新对联、门神也换了更新的上去。
不过没有家具,还要去请木匠来做一些。买家具,朱延平感觉太贵了,还是自己出材料,请木匠来做,花点时间也是可以忍受的。
两排梅树之间是一座凉亭,以及小小的一片池塘。
亭中朱延平看着邸报,没感觉到什么,魏忠贤提督厂卫的事情,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也不觉得这事情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反倒关心各处军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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