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个大杀星,这不杀人仿佛就不痛快一般。
打破巡检司镇城又能怎样?杀掉一些人又能怎样?为的还不是将巡检司给吞了,既然巡检司的人投降,愿意被州衙门肢解,那还打什么?
朱延平此时的态度,让这些人一致认为,就是因为他们没能让朱延平杀人泄恨。
就连戚家军嫡系出身的楼彦章,也恐惧于朱延平‘表现’出来的杀性和戾气。
戚家军当年一系的将佐,出身义乌县夏演村的楼氏宗族可以说是腾云而上,出了一个总兵,六个副总兵,三个参将,其他指挥使、守备之类的楼氏子弟一大串。
鲁衍孟代表镇海军点头,这场风波就算消停了。
太仓州与苏州府在下午的时候,也给朱延平送来二十副鱼鳞甲,是送给朱延平一人的。就此整个太仓、苏州府恢复了太平,死了三虎、巡检赵家父子,还有一些不安分的人。
以后镇海军会和巡检司合并,组成一个营的兵马镇守太仓。
朱延平想象中的战斗,近乎可以看到的一场战斗消失了,因为往日一向蛮横的巡检司认怂投降而消失了。
娄江,草棚里摆着二十件崭新鱼鳞甲。
朱延平盘坐在地上,终于下定决心,说:“先生,我要招二十名家丁,算算每月用度多少。”
“月饷每人一两,管衣食用度,每月消耗约在三十两;另有缴获的马匹,弟兄们认为应该记在你头上,算上马匹草料钱……二十名骑马家丁,每月大约需要五十两。若有伤亡,抚恤一人在十两至二十两之间。”
在座的只有鲁衍孟和刘高旭,何家兄弟就在外面守着。
还是当初的五个人,这是朱延平最亲密的战友袍泽。
“大牛,你去军里问问弟兄们,看哪些弟兄愿意跟着我朱延平杀出一番富贵来。初步挑选五十人,再由先生筛选,我只要二十人。”
见朱延平总算是开口了,一开口就是要养家丁,在刘高旭等人看来,招募、蓄养家丁才是真正的立业。
军里的弟兄,说到底终究吃的是朝廷的饭,不可能真正齐心,只有吃一锅饭,吃朱延平的饭,那才是真正的自家兄弟。
刘高旭露出笑容,他觉得朱延平养了家丁,那才能真正将富贵权势延绵下去,笑说:“这就去,俺给三郎当个家将可好?”
“你是我兄弟,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立业,给我做个家丁能有什么前途?”
朱延平抬头笑着,刘高旭做了家丁,就不方便做军里的军官。
毕竟做家丁,不是说做就能做。这年头家里招个长工、短工,还要去衙门立个书契,更别说是家丁这种披甲持刀杀人的职业,去衙门立书契,立的可是红色死契,终身的那种。
立了,他们就是朱延平的家人,而朱延平就要负责养活他们一辈子,换取他们的效忠。哪怕受伤残疾,朱延平也要养着,不仅是人情,也是契文背后律法的规定。
军里的大将,还没多少胆子敢让家丁、家将来领朝廷的军职,这些人就是私军,私军掌握朝廷的军职,这是犯忌讳的事情。
家丁跟着出征,粮草朝廷都不管,一切家丁立下的军功,都算到主人头上。这就相当于一伙雇佣军,他们吃的是将领给的粮饷,只向将领效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以后哪怕朱延平不幸战死,只要有继承人,家丁还是要跟着朱延平继承人,因为他们命就是朱家的财产。红契这种卖身契,不是口上说说那么简单。
何家兄弟听到,两人走进来单膝跪地,何进道:“三郎若不嫌弃,我们兄弟愿意跟着三郎杀出一番富贵来。”
“何家大哥的心意,我承情了。不过这镇海军不能没有自家兄弟把持,何大哥不如等等,过阵时间当个哨官,与大牛一起将弟兄们聚拢。不如就让何二哥跟着,当个家将替我督管家丁。想来用不了多久,我也会升上个一官半职,到时候何二哥做个亲卫将。”
何家兄弟互看一眼,满意这种安排,又退了出去。
鲁衍孟摸着下巴,笑呵呵道:“三郎,不如请我做个管家,月俸五两可好?”
“就依先生。”
朱延平笑着说完,笑容不见了,问:“先生,你说这世道到底怎么了?巡检司行径与谋反无异,就是不报上去,也该将头目、罪大恶极者斩尽杀绝。这伙人脏事做多了,现今吃疼老实起来,以后好了伤疤忘了疼,谁又能治?”
虽然巡检司会并入卫里,可朱延平不相信坏人能变好,他只相信卫里的老实人,却会被教唆学坏。
对待坏人、恶人,就该用严厉的手段制裁,要一棍打死,才能免除后患并警告后人。
杀掉一茬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