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醉态,骑在马上,身边八名家丁披着皮甲或半身罩甲,一手握着火把,一手握着刀,还有两人端着火铳,身上绑着燃烧的火绳。
何家兄弟被堵在街道上,进退不得,想要从朱家倒塌的房子缺口冲出去,刘高旭抄起铁耙,双手紧握,瞪目喝道:“何家兄弟,别给我们兄弟招罪!”
“大牛兄弟,一起逃吧,从征的,死的可都是你我这样没人管的贱命!”
“俺不管,你们兄弟怎么闹腾别犯朱家地界,什么都好说!”
“嘭!”
火铳手小心翼翼,瞄着地下闭着眼睛开铳,火铳成功炸响,他脸蛋安全后,才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睁眼,一旁陈世清骂道:“怂包货,这是戚爷爷当年督造的鸟枪,不是你见过的破烂货,怕甚怕!”
何家兄弟被火铳一惊,胆气去了三分,背靠背,握着哨棒,兄长何进大呼:“陈大人,放俺们兄弟一马,来世俺愿为陈大人做牛做马。”
“休得聒噪!弃械束手,本官给你们兄弟一条活路。否则,严惩不贷!”
“敢问大人,是怎样的活路?”
“本来你家去一人就好,既然你们兄弟齐心,那本官成全。只要弃械,既往不咎。”
陈世清大声说着,还看了眼一旁的鲁衍孟三人,一旦这五个人一起要逃,没人能挡得住。起码,光一个大牛发疯起来,就没人挡得住。
于是,他用更大的声音喊道:“乡亲们都能做个见证,只要你们兄弟放下棍,本官绝不追究苛责为难。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们兄弟一起从征,如何?”
火铳在这里就是摆设,这里的都是乡里乡亲,火铳手也不会往人身上打,打了会被乡里人看不起。他们虽然忿恨何家兄弟要逃,可却不想要了他们的命。
只要是能谈判协商解决的事情,那就尽量不要动手。否则今天对何家兄弟动手,改日就会对他们动手,这是基本的规矩,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是卫所基本的秩序。
何家兄弟不信,他们的行为是逃军,在军中是犯得上砍头的重罪。
周围有威望的老人也在呼喊着,规劝何家这两个后生。
鲁衍孟侧头,在朱延平耳边轻语道:“现在两边僵持,时间久了姓陈的脸面放不下,可能会害何家兄弟性命。站出去,你给两边一个台阶下,对大家都好。”
“那我该说什么?”
“随你!”
鲁衍孟猛地一推,朱延平向前三五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牛更是握紧了铁耙,面向陈世清,陈世清眼眸一缩,笑呵呵道:“朱家三郎的孝义,乡亲们有目共睹。现在三郎有话说,大伙听听。”
妈的,这个读书人太狠了,这种情况能说啥?
和朱三郎过世兄长关系不错的何冲喊道:“三郎,有话就说,哥哥们不怨你。”
深吸一口气,朱延平想起了老家的村长是怎么劝自己毕业入伍的,照猫画虎,指了指自己道:“孟先生刚为三郎起了个大名,他说辽东、西南川贵、西北兰州、东南福建都有边患战事,这种时刻正是大丈夫挺身而出,共赴国事,凭手中刀杀敌寇,保家卫国,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大好时机!”
“他给三郎起名延平,以后三郎就叫朱延平,大牛叫刘高旭,是先生为我二人投军起的大名。何家二位兄长,咱都是年轻人,待在卫里没个营生有什么前途?不如投军,我们兄弟肩并肩,杀出一个富贵来!和乡亲们舞刀弄棒,不算本事,他日衣锦还乡,带着乡亲们一起富贵,那才是真本事!”
一名牙掉光了老太爷听了,在子孙搀扶下走出人群,含糊不清道:“朱家小子的话在理,现在的世道比戚爷爷那会儿好不了多少,正是豪杰一展拳脚的时候。何家后生,听劝,跟着朱家小子投军去吧。”
陈世清也松了一口气,接过话道:“何家兄弟,你们兄弟二人自幼就不安分,横行乡里时本官睁只眼闭只眼,就想着你们这等豪气,他日也会有一番作为。未曾想你们竟然如此令本官失望,连三郎都不如!”
“若信陈大人,信乡亲们,信我朱三郎延平,何家二位兄长,放下棍棒,明日咱一起投军去!”
何进看了看朱延平,扭正脑袋去看陈世清,陈世清对他缓缓点头,何进将手中棍棒一丢,双膝跪地磕头道:“与舍弟无关,是小人贪生怕死鼓动舍弟出逃,还望陈大人宽宏大量。”
“大哥!”
“跪下!快向大人请罪,向惊扰了的乡亲们请罪!”
何冲扭着脖子,神情不甘弃棍跪地。
何进给他摆足了脸面,陈世清摇摇头笑道:“只是一时冲动而已,何况本官已与乡亲们做了约定?今夜虽让乡亲们失眠,可却让我等发现了三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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