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静双眉紧促:“这些人好大的狗胆!”
冲击军营,还要刺杀主将,这和造反有什么区别?
“今晚寅时二刻,也就是三点半,会有三十骑从浏河登岸,从南冲击军营,其中有二十骑是赵家的,意在冲乱营中弟兄。而三虎纠集三十余匪盗,会从塘湾而来,步骑南北夹击,想要的就是我的人头。”
朱延平说着,将地图画好,有些后怕,凝声道:“我们为了省力气,至今没有建造栅栏、墙垒,如果今夜不是我的态度合赵家的意思,措不及防遭到马队冲击,真可能会被这些贼子得逞!”
刘文静将椅子拉近,坐在一旁歪头看着地图,手指在南门周围划一圈说:“既然有内应,我们也知道他们的动向,失去奇袭意义后,这伙人不足为虑。在这里挖掘陷马坑,这伙马队冲不进来,也是无用。”
整个营区,就是十八顶帐篷相连围起来的正方形,正中就是朱延平的帐篷和三座储备粮草、军械的帐篷。
朱延平在南通道处画个圈,写上马坑两个字,指着东西两门说:“有一点疑虑,按照他们的计划,南门十骑,东西两处也各有十骑冲营,我是担心废了南门十骑,那突进来的二十骑会不尊信诺,给我们继续制造混乱。”
一听对方马队还会分散,刘文静眉头皱起道:“不可不防,若把总大人舍得,将东西通道两侧的帐篷给点了,大火燃烧,没几人能突进来。”
刘高旭看着地图,恶狠狠说:“那帮杂碎没几个是好东西,三郎多防备着点没错。”
朱延平皱眉道:“今夜军帐拥挤,看来要匀一些人出去,为别部。教头,你带一百人,在东边这片芦荡里伏着,以作接应,预防万一。”
“另外,大牛你带前哨弟兄去塘湾寻地方藏起来,如果三虎等人上岸,从背后掩杀,断掉他们退路!”
刘高旭摇头:“这差事给韩英或者何家兄弟,俺要跟你一起杀贼。”
“大牛,你是我兄弟,这最重要的不是击退贼人,而是擒杀三虎。交给旁人,我放心不下。”
朱延平对三虎的杀心越来越大,这家伙不逃命天涯,却和巡检司的勾搭在一起,竟然还想着报仇,实在是活腻了。
现在,他背后的冷汗还在冒,心中的后怕以及对死亡的恐惧,让他的杀意格外的大。
很快,门外值守的何家兄弟出去,将甲长级别以上的军官喊来,刘文静则领着手下四名教员出营,充当暗哨。
帐内挤得满满,朱延平指着自己脑袋,阴狠狠道:“楼捕头来信说今晚三虎要带着人来杀我,还要抢弟兄们的粮食,杀弟兄们泄恨。楼捕头那边也调集人手,后半夜就会抵达。现在,都说说,我们要逃,还是将三虎留在这里,除掉这个隐患。”
杨春茂脸色大变,朱延平余光一直盯着他,对何家兄弟使了个眼色,何进缓步上前两步,一记手刀突然劈出,杨春茂瞪大双眸,瘫软在地。
一瞬间的变动,帐内有些骚动。
一名与杨春茂有亲的甲长正要询问原由,朱延平狠狠一瞪:“我是为他好,杨二哥与白家兄弟的交情,弟兄们又不是不知道。省的弟兄们拼命的时候,杨二哥念及往日交情放了三虎,到时候怎么处置杨二哥?明日我自会向二哥赔礼道歉,先拖出去,余下继续议事。”
“三郎做得对,杨二学一回关帝爷放了曹贼,有的是弟兄们苦头吃!”
韩英环视左右说着,朱延平的手段把他惊着了,急忙表态支持。
他还想继续当这个哨官,现在卫里的老爷想插一手,朱延平的宗族也想插一手,如果朱延平看他不顺眼,他这个哨官也就到头了。
刘高旭瞪着那些与杨春茂有亲或关系好的甲长,闷声道:“若今晚不战而逃,弟兄们还有什么脸面吃皇粮?州里人也会笑话三郎,笑话弟兄们,巡检司的杂碎也会看咱们的笑话。”
一名甲长一听巡检司就激动起来:“大牛说的对,今晚砍了三虎,打一个胜仗,杀上几个人,也能吓吓巡检司的孙子们!”
朱延平缓缓点头:“弟兄们,我们既然知道了三虎的打算,今晚我们有将近三百人,他们撑死三十个,十个打一个,难道还打不过?”
“别忘了,州里可是发了海捕文书,这伙人贼心不死,还冲击军营与谋逆无二!到时候,擒杀他们,州里的赏赐还会少?”
朱延平起身,坐在长条竹椅的军官一个个想着,也是这么回事,都跟着站起来,眼巴巴望着朱延平。
“弟兄们如今是吃皇粮的,这干仗就要多些讲究,不能一冲而上。所以,哨官韩英!”
“卑职在!”
“你率本哨弟兄,并从卫里丁壮中挑五十人,组成别部听刘教头指挥,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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