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人也摆明了让你活着干活,不管你能活多久,活的好不好。
所以,春旱迹象越来越明显的时候,欠了公家一屁股账的辽民只能逃,不逃就要被逼死。
这就是天启五年京东民变的原由,纯粹就是天灾、人祸合在一起,不给人活路。
现在辽民能吃的都吃了,总不能饿死吧?只能抱团冲击乡村,去抢粮食吃。
朱延平及三司长官都在打承包京东荒地开垦的主意,他们都很清楚京东民变的原由。说是建奴奸细,只是为了脸上好看而已。或许真有奸细,可没有这种恶劣的形势,这奸细浑身是嘴也挑不动这样的大乱。
这是一场涉及京东百万生活无依靠的辽民的大事,可地方有司、官员都故作不知,把脑袋埋在土里,坐看事态扩大!
谁敢提京东屯垦计划破产的事情?天启还眼巴巴等着呢,谁敢上去一巴掌将皇帝打醒,然后告诉他,别做梦了,你要的地,被我们瓜分了……
朱延平两句话说下去,三司主官都理解了,京东灾民是朝廷对不起辽民,我们不管,我们只管山东的闻香贼。
兵部急递传了一遍后,徐卿伯总结道:“将军,山东此事幕府出兵弹压,尚需一些名义。我部属于京营序列,去山东属于跨省作战,各方面都需协调。游正使招兵完成后,又无主管工作,不如请幕府上疏,保奏游正使为山东平乱招讨正使。如此一来,幕府也方便从事。”
“得,还是正使……”
游士任放下茶碗,这种正使都是临时性的设置,权位高的招讨正使可以自置属僚,如朱延平这样开府,他的资历也够开府。不过挂在幕府,他是没开府的机会了。
点着头,游士任道:“山东那边,各方面我还是有交情的,尤其是山东巡抚徐从治,当初我与他同在陶朗先麾下做事。现在山东火烧屁股,我们客军作战,应该能反客为主,不受地方掣肘。”
朱延平点头,道:“劳烦长史润笔,再说说出兵问题。”
议事,朱延平定下方向问题,剩下的都是给下面人思考提意见,否则自己事事决断,什么自己单干就行了,还要幕僚做什么?
他要做的就是拍板拿主意,决择权只要抓稳,他觉得事情就该这么干。
秦朗道:“幕府亲军解烦营车队能在三日后凑齐,骁骑营随时可以调动。此外平卢军横海营、义武营可以开赴作战,成德军还未正式编练,留守为好。”
说着,秦朗笑笑:“平卢军也不堪主力之用,可做辅军。不过有幕府亲军,闻香贼纵有十万,也可一鼓破之。”
幕府三司,及一旁将领都发笑,还是朱延平搞工程弄得,导致义武营这个步军营至今没有进行正式操训,横海营本来就是运船为主,属于解烦营的补充。
朱延平也是摇头笑笑,只是打武备、号令不齐的闻香贼,亲军够用了。
笑罢,朱延平坐直身子问:“可京东方面,看兵部的意思是要交给我们一并解决。我们不想动手,也要给兵部一个看得过去的处置章程。”
徐卿伯提笔写着,抬起头:“这不难,天雄军号称与幕府并肩,不妨推荐卢知府。”
游士任摇头:“这是要把卢建斗放在火上烤,谁不知天雄军忙着治水,想必操训停滞,是用不成的。京营不可动,可调天津镇兵马北上震慑京东,以便朝廷拨粮救济。”
徐卿伯坚持己见:“我们与天雄军同属新军,天雄军跑去治水做工,原由世人皆知。若天雄军北上,朝廷会从各方面进行抚慰,补足天雄军所需。再说,卢建斗身先士卒,不畏艰辛亲身出工,这支大名子弟兵上下心服心倾。只要军械补足、士气又旺盛,弹压京东灾民不难。且相对于山东闻香,京东灾民是最好解决的,所需不过钱粮尔。”
停笔,徐卿伯看一眼自己的手笔,继续说:“天津兵马不可轻动,一来要镇守漕粮,这第二,则是杨国栋此人劣迹斑斑。此人督军北上,必然一路冤魂,会扩大矛盾。”
朱延平看一眼哑火的游士任,缓缓点头:“就依长史,推卢象升所部天雄军北上弹压灾民。另,后勤司分出运力,协助卢象升运兵。”
徐卿伯继续书写推荐卢象升的奏章,朱延平对前一份用印,秦朗不多时也凑算完毕,将可供调给天雄军运兵的配备表做好,交给朱延平审核。
至于亲军、成德、平卢三军六营的将领,在出兵安排上他们才会发言,或涉及到本部调动出现疏忽时会开口,平时对幕府议事,都是保持旁观态度。
苏成外出一趟,现在还不清楚内部各方面储备、运转变化,保持沉默。
解烦营分六部,秦朗计划中分出一半运力,同时提议:“将军,军中储备火药、因操训消耗颇大,炮弹方面需要补充,这回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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