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二,京师。
文渊阁外,成基命手持文士剑健身,崔景荣则提着孟闻玉的小手,坐在一旁的走廊长椅上,与鲁衍孟议事。
鲁衍孟佩戴半遮面青铜面具,露出双目和印堂,手里给儿子剥着板栗。
三月中放榜,他已经中榜,就等着殿试时正式排出甲第名次。
距离朱宗楚被打,如今是第四天,内阁也是关心的,顾秉谦、魏广微等人怕自己内部闹内讧,伤士气。
崔景荣则是担心在一轮轮阴谋中,将朱延平逼反。
他太了解这个小混蛋的脾气了,受不得窝囊气。
前日夜里,二月二十九的夜里,朱宗楚险些遭人毒杀,现在已陷入昏迷。这条消息,严重保密,内阁中崔景荣因为提前派人过去了,所以知情,成基命还不知情。
&n** bsp;崔景荣怀里抱着孟闻玉,面容笑呵呵,粗大手掌捏着孟闻玉脸蛋:“那名携带火药自尽的死士首领已被认出,是山东的一名游击将军,名叫赵锐,之前是山东巡抚标营中军将。现在可以肯定,赵彦老贼未死。”
万历时期的宿将大面积折在辽东,导致后备将领断层,各地将领平均年龄大幅度降低,不少督抚手下,有着非常多的亲信将领。
崔景荣瞥一眼远处健身的成基命,继续说:“保定那边的事情,你有多少把握?”
这对翁婿至今没有确定关系,就是等鲁衍孟中榜后再说,否则有个当内阁的丈人,鲁衍孟要避嫌罢考。
“有所耳闻,那位孙荣城拜访过的人家,家中产业出现缩减。又无筹钱风声,故而断定,鹿门在隐秘筹钱。参照那位孙荣城旧话,估计还是在打辽军的主意。”
孙荣城就是保定蓉城人孙奇逢,这位在去年十月份杨涟等人下狱的时候,一方面筹钱打点各方面,安排、转移杨涟、左光斗等人门人子弟,一方面催促孙承宗进行兵谏。
十一月是天启生日所在,孙承宗在天启三年就回京庆寿,有这个惯例在,又是帝师,就是借孙承宗回京的机会,进行军事威慑或兵谏。孙承宗走到通州,让天启皇帝一道诏令拦截,打发回去。
鲁衍孟将一把剥好的板栗塞给儿子,继续说:“事发当日,待在锦衣卫诏狱的汪文言被转移到东厂。从各方面判断,这起事情涉及赵彦老贼、保定人、辽镇,还有汪文言一系。”
说着一顿,鲁衍孟眉目寒冷:“或许,还有孔府穿针引线。对宗柔的恐惧,以孔府为首。他们有实力,也有动机。”
崔景荣抚须,换了个话题,他们翁婿俩只是相互交底,眯眼:“兵部最近的调动非常大,准备增李春烨为戎政右侍郎。听魏广微透露口风,似乎高第会重启,接替老夫为戎政尚书。”
鲁衍孟也是眯眼:“他们这是要夺军权,还是为辽镇战事做准备?”
崔景荣摇头:“年初,老奴八子黄台吉攻打旅顺张盖,伤亡甚大。南四卫附逆叛军,折损过半。登莱间作来报,说是老奴认为辽镇守备完整,非急切可下。故而,老奴准备柿子挑软的捏,要打服插汉部,进而吞并蒙古各部,增加活动范围。”
“也许是声东击西之计,登莱水师重组后,战船三千艘,运船五千开始布防朝鲜。若朝鲜附逆,东江镇将腹背受敌,老奴也就去了心腹一患。得到朝鲜的粮食,建奴粮秣压力大减,非国朝幸事。”
“所以,辽镇的人松了一口气,心思活跃了些。”
崔景荣想到了一茬事,又说:“京营整饬在即,兵部准备从辽镇调来茅元仪参与军备更替工作。未曾想,孙承宗不放人。”
“茅元仪?”
鲁衍孟缓缓点头,眉头浅皱,这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天启元年,二十六岁的时候搜集资料,编纂的《武备志》并刊行,名声大震。这两年又在辽镇写了《车营百八扣答合编》这种车营战术、与各军配合战术齐全、并涉及车营各方面应用的专业兵书。
当然,这本《车营百八扣答合编》署名是孙承宗、茅元仪和鹿继善,真正的作者只有茅元仪一个人。而整个辽镇的军事建设、监督,可以少孙承宗,却少不了茅元仪。
鹿继善是孙承宗人事幕僚,茅元仪则是专业的军事幕僚,孙元化则是炮兵幕僚,这三个人有轻有重,地位最高的是鹿继善。然而维持辽镇军事运转的,却不是搞人事的鹿继善,而是茅元仪则是练军车船水路各方面部队、军屯、营造一起抓的全才。
至于袁崇焕,则是孙承宗的下属官员,有自己的盘子,不算幕府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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