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握着这批官盐,你可以将盐商的高价盐,逼着百姓拿血换盐的盐商赶出去,给百姓更便宜的盐。所获利润就是皇上给你练军的钱,多出来的钱也可以继续搞水利。现在做什么都要钱,没钱寸步难行。”
朱延平说着摊摊手,挤出笑容:“小弟从当兵那一天起,就知道银子很重要。我家里若有钱,双亲尸骨未寒,我也不会戴孝应征!尤其是我们这样带兵的,手下弟兄出个事情,处处都需要钱。我们不能红口白牙的拿忠义说事,逼着弟兄们饿着肚子,不管家眷死活去为国尽忠。”
“建斗兄,国朝荒败,就在于朝廷手里没银子。说的难听一点,朝廷浑身都是蛆,我们手里握着的是刀子,可以杀蛆,杀掉一批是一批。我们如果都怕这怕那,手里弟兄就废了,你看看各镇各军,有像样的吗?”
卢象升摇摇头,问:“你们怎么就找我?这种好事,你们露个口风出去,凑上来的人数之不尽,为什么偏偏会看上我?”
他基本上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点头,朱延平、曹少钦这边今年最少给他一万石盐,哪怕一斤以市价三分之一,也就是二十文钱卖,一石也能卖四两银子,这就是四万两,白来的四万两。
一万石盐,还不到盐山年产量的百分之一!
“没办法,各处没有像人的,有的人披着官服,连人样都不顾了,硬要学着官服上的禽兽长,我又能有什么法子?”
朱延平说着叹口气,拍开一坛酒,给卢象升倒着:“这还是去年我去塞外前,在张家湾和一帮朋友酿的果酒。建斗兄,小弟的朋友不多,我们并肩一起干,成否?”
端着酒,卢象升看着朱延平平静目光问:“我在大名府,那里的百姓有低价盐,我离任后呢?”
朱延平眼眉透出笑意:“我不管官盐还是私盐,只要是我的兵马能打过去的地方,以后只能卖低价盐,只能卖盐山的海盐。”
“那你将来离职呢?”
摇摇头,朱延平道:“建斗兄,我现在有这个能力为范围内的百姓谋好处,那我就会去做,能造福多久是多久。当今皇上圣明,盐运上面,迟早会有一场硬仗要打。你是当今皇上的门生,看看过往,哪位进士能在三年内手握强军,治理一府,手握军、政、税赋大权?”
朱延平端着酒,又指指自己:“再看看,有没有人能像我这般年纪,那般出身,获得如此之大的军权、信任?皇上基本上是把天津、济南交给了我,身为臣子,如此厚恩,我没得选,我的良心也会这么选。”
“大明能否中兴,在于当今,也在于我们这些带兵的。建斗兄,何迟乎?”
眉头紧皱,卢象升咬牙道:“我就知道你这么热心肠把我叫过来就准没好事。半月内,给我五千石!今年,我最少要三万石!买卖所得利润对半,一半军用,一半押解盐山,送交内帑。”
朱延平笑了,举着酒:“干!”
卢象升瞪一眼朱延平,没说话仰头一气喝光,酸酸甜甜的,问:“什么酒?”
“山楂,能消积,开胃,有助于食欲。”
阴着脸,卢象升给自己又倒了一碗:“这东西?也能酿酒?”
“甜的果子,都能酿。”
朱延平摸摸鼻子,松了一口气:“既然建斗兄上了贼船,有些方面就要说说。大名府那里,建斗兄看谁不顺眼,谁做事不用心,不是做事的料,写个单子给少钦,他帮你解决。我们没工夫和小鱼小虾打交道,盐运买卖对宫里来说是紧要的,对我们而言就是军饷来源,我们的职责,还是为皇上练出强军。”
“只有我们的军队强了,上,下,才能长久安稳。那些人为了钱,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胆大包天就是最好的写照。”
卢象升痛苦愁眉,还是卷了进去,现在毫无疑问,和朱延平一样了,都是坚定的保皇党。皇帝出了事情,他们这些人都没好下场。
现在他们要考虑的只剩下皇帝的利益,其他的都可以不管,都是可能动刀子的潜在敌人。
最大的好处,就是上头只有皇帝这么一个上司,上下统属关系更为简单,简单明了到了极致。只要不做犯傻的事情,基本上会拥有很大的自主权。
就像朱延平,心思一动,自己能搞来钱粮,就开始修建好大的土方工程。若是寻常重臣这么搞,不死也要脱层皮。
当年的首任登莱巡抚陶朗先就是前车之鉴,这个人会将一切资源调动,合理利用进而产生了极大的利益。
陶朗先弄出的钱粮,也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将上上下下吃掉的虚耗给扳了回来,控制到了自己手里。说白了就是断人财路,成制度的贪污,不贪根本不可能,所以他被贪污罪搞下去了,自己想不开自己一心为国,为什么会有这么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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