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张采可以让贤,将第二的位置让给朱延平。
可是,距离北方越近,朱延平的名声越坏,各个方面,甚至有一些摸不着头绪的人也在抹黑朱延平,在北方士林,尤其是黄河以北,阉党五虎五彪远不如一虓的说法深入人心。
如果不是山东行社的人保持沉默,可能朱延平阉党头号爪牙的名声会一口气传到江南去。这种时候拉朱延平进来,反倒会成为别人中伤、诋毁应社清名、立意的靶子。
而且,北方士林的风向不对,以北方心学弘扬者自居的保定鹿门一派,心学祖脉的孟学行社,双方之间开始别苗头,已经有掐架的形势。
阳明心学源于理学,理学又来自于孟学一系,这就是源流。
保定人抱团搞心学,争的就是对心学北方范围内的解释权,谁拥有这个解释权,谁就是正统。你再正统,也是源于孟学,现在孟学要争心学的正统,保定人怎么可能放弃?
他们甚至联系孔府,朱延平大军驻扎在南皮,还带兵去了一趟潍县,山东闻香贼不稳,鲁衍孟在一旁虎视眈眈,孔府就怕旧事重演,灾祸降在自己头上,闭门不出,连买卖份额都顾不得了。
此外曾府、颜府同时支持行社,北方士林的胜负已经确定,行社后发制人,就看保定人什么时候认输。
而南方……
张采想起来,心情哪能放松?
为今之计,只能合并诸社,成为联盟性质的复社,将江南士林的力量统合在一起,不能被北方士林压倒。
一旦被压倒,朝中北方官员渐多,南方人渐渐失去话语权,各方面的买卖平白会被切走一刀。
可合并后的复社,还能不能上下如一,贯彻复古尚武、务实不务虚的两大基本核心?
若不能,他这前半生的心血,又有什么意义?
他开始对自己的坚持、未来产生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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