俭,而为了彻底激怒袁可立,山东两个方面都没有给登莱方向通气,直接甩给袁可立一个烂摊子,让他措手不及。
忙活一阵后解决了兵变事情,袁可立能不生气?
这一切在没有中枢插手的条件下,山东方面就能自己消化,现在京营兵如此神速的抵达,根本不给他们面子,真逼反了李性忠,山东上上下下都有麻烦。
朱延平看一眼蓝黑夜色:“都先缓缓,一日行军七百这个记录要拿到手。等到了昌乐,弟兄们好好缓缓。”
回历城的马车上,观看了车骑府军的家当和气色,徐从治感叹不已,真是一支镀银的部伍,高军纪的同时,砸下去的钱粮真的难以尽数。
他掏出山东三百头官牛弥补行军消耗,朱延平连个要不要的话都没给,只是表示不会主动施压逼反李性忠,想不明白这人是看不上这三百头牛,还是根本就不差钱?还是心里对山东方面有芥蒂,不愿意打交道?
戚祚国心中也在筹算,他和徐从治没有多少话题,戚家要崛起绝不能和各方面有太多的交集,包括朱延平也不行。
不过车骑将军府的财力,也把他吓着了。
戚继光的兵法重在养军,军队养好素质过硬,打仗的时候只要主官不是傻子,都能一步步碾压过去。养军最耗的就是钱粮,戚继光早年有姻亲、山东于家资助,后来北上又和首辅张居正穿一条裤子,所以戚家军的待遇、军械是当时世界上超一流的,无人能比。
颠簸战车里,朱延平斜躺在虎皮上,看着摇晃的灯笼,闭目沉思,回忆自己浅薄的明末历史知识,参照现有局势进行推衍。
山东的辽军似乎发生过兵变,清初三藩的孔有德主持的叛乱,好像打了很久,还将登州的火器工坊席卷而空,渡海投了建奴。
建奴的金属冶炼发达,欠缺的就是制造火炮的先进技术,得到登州工匠后,建奴在火器上渐渐超越明军,应该是这样的。
只是现在就有了山东人往死逼辽人的事情发生,可见本地居民与外来的辽民之间的冲突已经不小了,不是短时间能压下去的。
想了又想,朱延平撇去这条思考线,山东的事情轮不到他管,管好自家的一亩三分地,等军队成型后,管你什么东西,不听话就打,直到你听话为止。
他非常不喜欢大明此时活跃的政治气氛,士绅操控舆论裹挟朝廷,这在他的思想中是不可原谅的,是根本不正确的,是必须要收拾的。
朝廷中枢就要有中枢的威严,处处妥协这做不得,那做不得,还能做什么事情?
此时各方面积弱,他只认定是内耗导致,冗杂子程序、不必要的插件太多了,既然没多少用,直接清除干净,就清爽了。
二月二十九,登州巡抚衙门里,袁可立对着七岁的长孙进行启蒙,袁枢单传,十六岁结婚,十七岁时生下长子袁赋诚,至今八年再无产出,对这个独苗苗袁可立可心疼的紧。
老仆脚步轻缓,进入书房低语:“公子,兵部九百里急递。”
“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
“孔子曰: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见善如不及,见不善如探汤。”
“子曰:道听而途说,德之弃也。”
“子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言,无以知人也。”
被称作公子的袁可立抚着花白胡须,眯着眼睛在孙儿清脆背诵声中摇晃脑袋,神态悠悠,仿佛回到了当年,撒开脚丫子奔跑,先生的板尺,手心的疼。
睁眼看孙儿期待的眼神,俱往矣。
“尚好,还需努力。”
起身捏捏孙儿脸蛋,袁可立出书房,探手接住兵部急递,驻步目光垂下,道:“李性忠是沈总兵担保的人,传他到中堂议事。另,将枢儿一并招至。”
老仆袁福道:“已差人去了水寨传唤沈总兵,枢哥儿入中堂会议,恐惹各人非议。”
衙门就是衙门,公事就是公事,袁枢至今没有名分,所以贸然参加会议,会让人乱想。
“阿福,这回咱麻烦了,兵部传令车骑将军府出兵平叛,现在要稳住这位车骑将军,才有时间解决李性忠的事情。整个登莱,只有枢儿与那位有交情。”
袁可立眯着眼看着湛蓝天空只觉得眼眶疼:“这事有蹊跷,一点风声都无,还是朝廷通报的,有人作祟呀。”
袁福颔首称是,袁可立不仅带兵厉害,他最厉害的还有两样,分别是朝野公认的正直。最后就是断案,包公断案多少不清楚,反正袁福连自家公子断了多少冤案、错案,数都数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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