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们苦头吃。”
轻叹,掌灯又说:“那就剩一笔横财了,镇海卫有个朱家孝子从军,以前就是个书呆子,受上面人看重,提了把总领着镇海军二百人回来,州衙门让这部在娄江立营。今夜他投宿河东李老抠家里,也是这家外甥。”
白家老二一听就炸了,瞪目道:“娄江是弟兄们的钱袋子,这姓陈的这是要斩尽杀绝呀!大哥,要不连姓楼的一起剁了,断了姓陈的臂膀,看他还敢招兵买马!他想招,看哪个敢去!”
白家老三幽幽道:“二百人,还是镇海卫的,头疼的不仅是弟兄们,还有巡检司那伙人。先生,不如探探巡检司口风,如果可以两方联手,弄他个灰头土脸。”
娄江酒水生意,他们这伙人独霸,眼馋的人不少。没道理人家镇海卫的人驻扎在娄江,还继续把好处留给他们的。
掌灯笑道:“本该如此,不过二百新成之军,不给点颜色看看,说不得尾巴会翘到天上去。”
这时候外面躬身窜进来一人,低声道:“姓楼的巡夜,不远了。”
“噗……”
两根蜡烛被吹灭,一伙人静静待在黑暗中。
村头,太仓州总捕头楼彦章骑在马上,领着两班衙役,手持火把走来。
“父亲,那位朱将军也是戚家军一脉,李家老太爷看重,想来不是一个孬人。以后,夜里巡哨的事,是不是会交给镇海军?”
“头儿,小爷说的在理,镇海军的人不能光吃饭不干活,给陈老爷说说,巡哨对镇海军来说也是一番历练不是?”
一个班头手里握着火把,回头笑说着。
“弟兄们幸苦了一个冬,也该缓缓了。明日,本捕头就寻老爷说说。”
衙役们顿时笑声一片,跟着楼彦章,他们真的挺幸苦。大冷天不能在家抱着娇滴滴的婆娘使劲,反倒在外面吹风受寒,谁乐意?
一伙人沿着浏河向东,渐行渐行。
再次确认后,河神庙里烛火亮起。
掌灯左右看一眼,继续说:“这位朱三郎有一匹良马、枪槊一条、宝剑、戚刀、上乘火铳一杆,另有一套鱼鳞甲。价值不下二百两,如今孤身一人投宿李老抠家里,家中另有一对母女,再无丁壮。”
白家老二双目一亮:“这么多?”
这时候下首坐在草堆上一个青年人站起来抱拳道:“三位哥哥,掌灯先生,取朱三郎随身之物,兄弟无意见,可不能牵连我李家宗族。”
一听价值能有二百两,谁能坐得住?
白家老大抬手道:“李兄弟安心,兄弟们还不至于祸害阿杏妹子。”
“大哥仁义。”
又有两名李家子弟站起来,三人抱拳,重新坐回去。
掌灯又继续说:“另外,何家兄弟投宿河西杨家酒楼,这两人也应征从军,当年因为与朱二郎关系不浅,现在应该是朱三郎的心腹。所以弟兄们下手利索,若惊醒朱三郎,惹来何家兄弟,到时候又是一场麻烦事。”
白家老三站起来说:“做了这笔买卖,弟兄们也够快活几月。这段时间先散了,免得被何家兄弟揪出来。毕竟镇海军二百人,当日换装的可都是上乘货色,惹急了他们,弟兄们有苦头吃。”
白家老大起身,手里握着刀鞘,一伙坐着的人起身,他环视道:“老规矩分润,熄灯。”
一伙人掏出布巾蒙脸,拱手抱拳,掌灯吹灭蜡烛。
乡贼,是最难处理的人,犯事不重,衙门抓到也不敢往死欺负。否则乡村宗族冲击县城,又或者直接暴力抗税,都是麻烦事。或者可以说,乡贼和衙役,都是有交情的。
甚至,这伙乡贼逮到机会,可以披个官皮当衙役。
李家低矮的板筑土墙不顶事,白家老二利索翻墙而入,蹲在地上借着星光左右打量,没看到院子里有马,轻轻挪步,将门闩无声抽开。
“马在正房后头,人在东房。”
掌灯跟着进来,蹲在地上指点着,白家老大做着手势,一伙人当即围向朱延平所在的东房,另有两人缓缓向正房后面摸去,趴在墙边等着命令。
白家老二试着推了推窗户,里面顶上了,摇头。
老三做了个噤声的收拾,贴耳在窗,听到朱延平的呼吸声后,指了指门。
白家老二抽出匕首,站在门前塞进门缝里,轻轻拨弄。
门闩被缓缓挪开,门被轻轻推开,年老的木门发出嘎吱声,一伙人急忙蹲下,而朱延平警觉,感受到外面的寒气进来,猛地睁眼又闭上,保持呼吸节奏。
他刚醒,身体有些迟缓,要缓一阵。
右手却将埋在被子里的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