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荣将公文抛给朱延平,一哼:“你还没见什么叫做树倒猢狲一朝散,别说风凉话,将来有机会了,就像搞赵彦匹夫那样,给老夫剁了朱燮元!忙你的去吧。”
他也是带兵出身的,朱延平只要握紧军权,不干糊涂事,谁能拿朱延平怎么样?
当年的李成梁被京里朝野骂成了桓温、安禄山,结果李成梁带着老奴献俘京师,各方面谁敢叽歪?
“老爷子放心,小子治世的手段没有,杀人的手段多的是。”
朱延平将公文收入袖囊,出了隔间听到口哨声,扭头看去是魏广微提着鸟笼逗鸟,对他道:“麻烦宗柔将这鸟,送到厂公那里去。”
朱延平接过鸟笼:“魏公又在哪里?”
“看时辰,应该在司礼监大堂。”
魏广微拍拍朱延平背,笑‘吟’‘吟’给鸟笼把布套遮上,他担心朱延平抹不开脸皮,给朱延平找了个借口:“各处都是大忙人,就宗柔这里空闲着,那就麻烦了。”
文渊阁外,朱延平一手提着鸟笼上马,座下马长嘶一声,回头看了一眼二楼,二楼上崔景荣看着他,顾秉谦、魏广微也看着他。
狠踹马腹,握紧缰绳朱延平很快消失在所有人视线中。
崔景荣与笑‘吟’‘吟’的顾秉谦对视片刻:“嗬……呸!”
顾秉谦看看脚下的浓痰,抬脚蹂掉:“万物萌发之前,也有‘春’寒伤肺。崔阁老,多多保重。”
司礼监办公大院外面,东厂禁军摆列森严,赵靖忠一袭半身罩甲手提苍缨枪槊,见朱延平勒缰驻马,迎上去笑说:“将军何来之迟?”
“礼有先后,家里大人不点头,做晚辈的也是为难。”
提着鸟笼跳下马,将马鞭递给喘大气跟上来的楼靖边,朱延平整理一番袍袖下摆,不再搭理赵靖忠,跟着进入司礼监大院。
偏厅内,老魏屁股下面有刺,浑身不自在。他身旁下首,坐着打瞌睡的天启。
“末将中军都督府佥事,骠骑将军,护军朱延平,拜见魏公公,肖公公。”
卫所虚职是二品,武散阶是二品骠骑将军,武勋也是从二品护军,这就是朱延平延绥一战后的家当,还没算给天启‘弄’到的一千多万两现金现银!
这些东西都是虚职,可代表的都是资历功勋!
“不必多礼,咱家可是对将军盼望的紧,紧‘逼’硬‘逼’,将军硬是迟来了一月之久,白白‘浪’费一个月的时间,真是不划算,坐吧,看茶。”
两名身穿半身罩甲,佩剑的少监抬着大椅趋步上前,稳稳当当放在朱延平身后,朱延平落座:“非是末将顽固,实在是在家的日子舒坦,想过个安稳年。若魏公大度,就谈兵事吧。”
“咱家的心‘胸’可没宗柔想象中的那么大,本来你年前来给咱家拜拜年,这回啊,你就是堂堂正正的挂印大将,左军都督府右都督,金吾将军,上护军。您倒好,现在还是列将军印,改署左军都督府佥事,可有不甘?”
“回魏公,侯伯爵位马上取,何须赐?现在,谈兵事吧。”
魏忠贤一笑:“你倒是口气大,成,看看现在的条件。”
暗暗咬牙镇定神‘色’,老魏看着天启捧着司礼监公文递给朱延平,天启道:“对于将军与士林瓜葛,我们老爷一直是有意见的。现在将军‘迷’途知返,善莫大焉。今后啊,可要多走动走动,莫冷了人情‘交’际。”
“肖少监,我就这脾气,静的时候看书吃东西练练武骑骑马,动的时候就喜欢旌旗招展,甲士如云的大场面。和各种人物打‘交’道,不是我的长处,就是怕麻烦。”
朱延平一个怕麻烦一语双关,天启笑笑:“这是将军站错了位置,想办自己不该办的事情才觉得麻烦有麻烦。现在,想来应该是没有麻烦了。”
“人生在世,与人打‘交’道怎么会没麻烦?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以后自扫‘门’前雪,想来麻烦会少不少。”
天启点点头,道:“别管他人瓦上霜,将军做到这一点,就是我们司礼监的朋友。”
朱延平也点头,低头看着各方面的条件,这他娘的才是亲儿子的待遇,以前那个简直就是捡来的干儿子!
今年练军军饷已有户部立项的三十万,此外宫里拨内帑二十万,这就是五十万。而且还不止,粮草方面拨山东济南府、北直隶河间府赋税归入朱延平幕府。
其后朱延平挂车骑将军印,于河间府南皮县设立将军府,开府设幕,形制仪同总兵府。可自置属僚也可向朝廷讨要,将军幕府在,属僚在,将军幕府撤,属僚撤。
同时,因为赋税归属问题,河间府和济南府头上又多了个老爷,将军幕府有权揭举、纠察地方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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