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帮工,也是可以过下去的。
鲁王府也有买卖通过济宁,鲁王知道济宁的事情,天启不觉得奇怪。
“反正在济宁,府里的人没瞅着州衙‘门’有什么举措,反倒是纸里包火玩的贼溜。闻香贼就差跑到各地衙‘门’去烧香了,连咱的王庄都没放过。山东百姓苦,滋阳不少丁壮都去运河上找生计,辽民是外来的,自然在码头上‘混’不下去。那边械斗引发的火灾,咱都听了好几起。还有梁山那边,又被贼人占了去。《水浒传》这本书,该封!”
《水浒传》的确是一本神书,将怎么起家、怎么团结内部,怎么选择战略方向,就连怎么排兵布阵都有涉及。天字号的梁山泊甩在那里,当年徐鸿儒造反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派人占据梁山,安置叛军骨干家眷。
晋王见天启沉默,呵呵一笑:“皇爷爷的庄子被人讹了,看来那伙贼人真真是活腻了。《水浒传》这书却也封不得,书就是书,人心变化不是一本书能改的。朝廷若封书,不是摆明了说自个儿心虚?实在不行,梁山那边设个县或设个守备、‘操’守,给镇了,看谁还敢去梁山上立旗子。”
天启的左首坐的是皇后张嫣,其次是抱着一岁过一点皇子朱慈炅的任贵妃,其次才是桂王和信王。
桂王真的不敢‘插’话,说的越多越麻烦,天启一直把他软禁在京师,意思很简单,就是防着桂王。
信王这个小不点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年后他就要出宫,他也舍不得宫里的种种,也舍不得养母东李。
天启皱眉:“闻香贼确实该动动了,皇爷爷安心就是。咱们家里那把刀就在边上,打建奴前,拿这帮不知死活的‘混’账练练兵,也是好的。”
鲁王脸‘色’为难:“就怕战事延绵,耽搁了辽东那一头的事情。这国朝,怎么就没几个真心能为国的?难不成,要练一支宗室兵马?”
他冒着风险打小报告,就是闻香贼跑到他的王庄里烧香,还打伤了王府官吏。而且鲁藩一个县主,家里男人都被闻香贼给打瘫了,这个主,他必须给藩里宗室做一做。
用宗室子弟来建立军队?
天启听了摇摇头一笑,他就是愿意这么搞,文官们也不愿意让宗室掌握军权。有这个苗子,过个十来年,就是一大批宗室将领,这个头朝臣不会让开的。
他现在只搞出来宦官将领,连勋戚将领都没扶起来几个,更别说难度更高的宗室将领。
晋王端着酒杯,让老魏给他添酒:“辽东那边,咱没什么好说的,皇帝守好山海关就是。还有那个林丹汗,被喇嘛灌顶‘弄’成了疯子,现在什么话都敢讲,什么事都敢做。我看,‘插’汉部,也就那样了。这内患,始终比外患害人,山东处理稳妥了,再收拾建奴不迟。攘外,必先安内。”
天启听了不置可否,端着酒杯笑‘吟’‘吟’看鲁王:“皇爷爷,既然是为鲁藩出口气,那边练军烧银子,鲁藩是不是该表示一下?”
“这个好说,衡王那家子也不能少,战事会‘波’及河南,周王那家子也跑不了。我们这三藩宗室凑钱,凑五万两,米八千石,够不够?”
“皇爷慷慨,小奴佩服!”
老魏伸出一个大拇指,鲁王斜眼瞥着:“怎么,小魏也要参一手?听说你给辽军当了两次散财老金童,反倒被姓孙的指着鼻子骂了两回?”
“可不是?人家志向高洁,守身如‘玉’,哪会看得上小奴为人?练军的事情,京畿内四镇处处缺银子,这强干弱枝的事情拖不得,小奴可没那个余力‘插’手卖好。”
鲁王凝眉缓缓点头:“唔,这强干弱枝是良心事,这事的确拖不得。皇帝,这事咱回去给各处打打招呼,能凑多少是多少。毕竟,各藩宗室也是要养活的。”
天启给鲁王敬酒卖乖,论在宗室里的号召力,他还真比不上老鲁王。
老鲁王无后,‘花’钱买好的事情没少做,更因为无后,才值得信任。
整饬京畿内四镇,就是明年天启的第一要务,让谁来负责这事情,也是天启头疼的事情。李邦华在天启元年干过,效果不错,可人一走立马就荒废了。而且李邦华的东林背景,决定了这件事的不可能。
此外还有两个人选,第一个是高第,可这人是滦州人,整饬京师内四镇与规矩不符合。第二个是太仓的王在晋,可这是个人与朱延平是老乡,不能选。
除了这个三个人外,天启又想不到其他可靠的。可这三人真的不合适。
漫天的烟‘花’,朱延平挂着斗篷,张开斗篷裹着阿杏,看着中院演武场窜上夜空的烟‘花’。
这个年,比去年的热闹。
现在是天启四年小腊月二十九,除夕;乙丑年戊寅月乙酉日;公元1625年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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