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复杂的辞令,朱延平饮着茶:“天津巡抚只有一个,天津兵备道也有一个。”
让中枢副部级侍郎去做地方厅级道员?开什么玩笑,这当然不可能满足周道登和温体仁。
“此外,我部镇虏军回归驻地后会进行不小的扩编。兵备道员全程跟进,为了保证物资能悉数用到地方上,也为了让户部安心。可以专设天津提督,稍低巡抚,名义上也是镇虏军的监军。两位看看,天津巡抚是一块儿,天津提督、天津兵备道员是一块儿。”
周道登看向温体仁道:“都不算亏,长卿这边怎么看?”
温体仁字长卿,仙风道骨的一个字,他也饮着醒酒茶:“宗柔,这天津提督主要权限职责是什么?”
“提调、监督天津水陆各营兵马,天津镇这边儿要加强。不瞒二位,我与兵部方面一直在忙着强干削枝的事情。建奴平定后,登莱方面要削弱,天津方面要增强。京畿军队必须加强,天津镇、保定镇、昌平镇、蓟镇,这是京畿内镇,必须得到增强。”
“天津的地理位置非常好,也非常紧要。兵部会在明年增强、整饬天津水师部队,最少要挤出来三营水师部队。若镇虏军赴辽参战,不走山海关,我们走海路。海上风浪大易沉船,在南洋那边这么说还可靠,在渤海内走船运,说是会沉船……呵呵,两位也是南人,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走海路出击,我镇虏军也有奇袭的成份在。这方面两位记在心里即可,别传出去。一旦出军,天津巡抚负责全军后勤调度,天津兵备道员随军充作监军,天津提督执掌水师。”
温体仁听了脸色微变:“提督要赴辽?”
朱延平一笑:“建奴又无水师,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边就妥了,至于登莱方面吐不吐天津,周道登心里有底。作为浙党的领袖,温体仁不能吃独食,兵备道和提督捆绑在一起,他也只能要这一块。
浙党的军将也有不少棋子,温体仁又问:“宗柔,这天津总兵一职如何说?”
“这边另有安排,这回各方面都要照顾,这样大家才能合起手来一举打死建奴,一起吃肉。”
天津总兵的位置,朱延平是不可能了。他的进士是内定的,到时候兼职下派挂印领兵,就看是挂兵部的还是挂文渊阁的,甚至都察院那边也可以挂职。
送走结伴而去的周道登和温体仁,这两位也需要好好谈谈。
武将为了军功可以丧心病狂杀良冒功,文官丧心病狂起来也不差多少。
天津的官员估计都要换一茬子,换上他们浙党的,或周道登的门人子弟。哪怕是个知县也要换,战后一个筹粮有功就能平白升一级,再不济也是个能干的评价,方便以后晋升。
两人走后,朱延平还需要和刘时敏、张采谈谈,还有一些留着没走的人想来也是有事情的,也是要谈谈的。
刘时敏这边要谈的是坑辽计划的前序工作,就是镇虏军的扩编申请落实以及天津镇的布局。朱延平想来,起码这个天津镇总兵,一定要听话的。
刘时敏摸着光溜溜下巴道:“总兵的位置想来内阁那里也是有考虑的,他们对你不放心,对镇虏军也不放心。”
朱延平皱眉:“刘公,总兵职权牵连甚大,天津镇各方面都是需要整饬的。若他不合作,很多事情就会掣肘。”
“谁敢掣肘?总兵的位置让出去,交给崔阁老来选。至于镇虏军扩编的事情,兵部那边点头,内阁也拟票通过,可六科官那里卡住。等把六科整顿后,批文就能下来。”
这就是六科官,其中几个不签字,内阁的决议也是要作废的。有人要跟朱延平合作,自然有人要为难,逼着朱延平与他们合作。或者拖着朱延平,不给镇虏军壮大、夺取东北战果的机会。
刘时敏问:“兵员方面,你准备怎么处置?”
“想招秦兵,秦兵吃苦耐劳,果敢,悍不畏死。军械装备到位,粮饷充足,秦兵勇气不差建奴。就是秦军水性,是个问题。”
刘时敏皱眉,道:“齐、晋兵员也不错,这事先不急,到底招哪里的兵,兵部还有司礼监都是需要考虑的。现在,老夫想了解的是,张溥、应社那边你准备怎么做?”
张溥要塞三吴适龄士子、有投军意愿的士子来朱延平这里锻炼。应社的势力太大了,现在局限在舆论上,还没有步入朝堂,更没有进入军界。
朱延平眨眨眼睛,一笑:“一视同仁,三吴子弟投军,我会对他们进行新军训练,吃不了这个苦让他滚蛋。能吃苦的,就留下为国效力。各处士子有报国之志,我都接纳。让士子自成一营,练好后编入京营序列。该怎么用,交给上头人。反正我是不敢用这些人,战死一个都是麻烦。”
他觉得是皇帝担心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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