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物资就可,不过车马不足。同时还需几只轻舟渡河,不然到了娄江村还要寻找舟船,甚是不便。”
现在粮食好拿,难的是怎么运回去。
鲁衍孟想了想说:“三郎,天如先生公道热心,不如寻天如先生问问,十辆马车,数艘船只,张家随手就能拨出。”
州衙门中堂,陈如松翻着那份公文,颇有些爱不释手,王师爷进来看到后,更加断定陈如松的态度,坐到朱延平之前的位置上,说:“这朱将军倒是个磊落的人,想请老爷派些人手入营督掌粮秣。”
“心胸不阔,是写不出如此豪迈字迹的。”
陈如松将公文递给王师爷,揉揉鼻翼说:“刘行孝的打算,老夫算是摸清楚了。他的算盘虽好,却可能得不偿失。”
王师爷欣赏着字迹,捻须轻笑,抬头道:“学生愚钝,还望老爷点拨一二。”
他也是有举人功名的人,只是运气不好几次会试失利,给陈如松当幕僚,也有学习处理政务,积累经验;学习陈如松考进士经验的成份在。
“不难看出,刘行孝是看重这朱延平的。可他更看重他的族弟,所以才会想着帮朱延平一次,让他今岁参与科考。他一个武夫,岂能辨识美玉?仅仅半月,看看这镇海军士,朱延平半月操练就有如此风采,若给朱延平几月,难保练不出一支精兵。”
陈如松有文官的骄傲,那就是看不起武人:“他只看到了朱延平练军的能力,却不知这只是朱延平略施拳脚所为。而朱延平所求,不是这精兵在南京会操时带来的好处,而是科举,想要的是金榜题名,有的是大志向。”
“所以,他想卖好给朱延平,可他不知朱延平腹中才华。想着借朱延平之手练出一支精兵,然后在朱延平赴南京参与院试时,此时恰好是南京会操之时,正好让他的族弟独得会操彩头与善练精兵的名头。”
倒一杯茶水,轻抿一口,陈如松不屑笑道:“估计,哪怕朱延平是个草包,粗识书经,这刘行孝也会帮着朱延平冲到院试这一关。即能卖好施恩于朱延平,又能让其族弟独得彩头。可笑,他算错了一点,这朱延平是有大才之人。否则那张溥,也不会初次见面,就赠名帖于朱延平。”
王师爷跟着笑道:“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说的就是刘行孝这种人,还是老爷英明,一眼辨识英才美玉,那刘行孝算计重重,也瞒不过老爷慧眼。”
抬手摆摆,陈如松笑道:“也不必赞我,世道人心在这官场上体现的最为露骨。没有好处的事情,是没人会去做的。刘行孝不是活菩萨,顺着蛛丝马迹,不难断出。”
走在州城西大街上,身后何家兄弟牵马,朱延平与鲁衍孟在前,他详细讲述与陈如松的对话。至于杨国锐,则带着刘高旭等人去北城领取粮秣物资。
鲁衍孟嚼着炒黄豆,眼神静谧,听完后放慢步子,说:“这陈如松是个明白人,不愧是解元出身。不过,还是被你我的小手段给蒙了。半年内,这州衙门不会找弟兄们的麻烦。现在就剩那个姓张的了,打通士绅这一节,以后咱们将巡检司的人摁在地上打,不出人命,巡检司哭都没地方哭去。”
此时太仓州,镇海军唯一的竞争对手就是弘治十年从卫里分出去的巡检司一伙人,至今已有一百二十多年,足足六辈人,该有的不该有的情分,也都散尽了。
朱延平笑了,抬头望着西边的圆日,眯眼,突然问:“先生,刘邦当年似乎就是个亭长,管的人有没我的多?”
悠哉游哉的鲁衍孟一噎,左右看看左右街坊的店门开着,行人不少:“你活腻了?”
“怕什么?哪有当街,人群之中,正大光明说这种事情的?看着那将要落下去的太阳,有感而发,先生勿怪。”
眨眨眼睛,鲁衍孟往嘴里塞两颗黄豆,嚼了嚼:“不好说,人家姓刘的披着官身,干的可都是黑事。手下姓樊的,姓夏侯的,可都不是善茬子。”
“我家大牛也不是善茬子。”
回头看一眼朱延平,鲁衍孟笑了:“人家是抢了钱收买人心养名,你多学着点吧。日薄西山后,一片漆黑多少人看不到次日黎明?”
朱延平默然,这是一个考究良心底线的话题。
说着,鲁衍孟眉头皱起,目光凝着,低头深思,走了数十步才说:“三郎的胆子大了不少,但管好嘴。让你家先生再想想,可以的话找个后羿,天黑了,你家先生的血海深仇才能报,可造的孽,数都数不来。不是人人,都能学贾文和的。”
朱延平也知道自己失言,自从看了杭州大营闹剧一般的兵变,他的某些心思就活跃起来。朱元璋姓朱能当皇帝,他朱延平凭什么就不能当皇帝?
唔……如果他不吃拿卡扣军中物资的话,他还会一直穷光蛋下去的。他现在除了手里这帮弟兄,别的什么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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