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事就这样,不能再喝了,明日将晋王千岁转交宗人府后,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灭口晋王是为了将太原血案和平遥屠城两件事情定性,谁都不确定晋王与七杀将军有没有联系,又是合作还是上下隶属关系?都不得而知,属于猜测性质,所以灭口晋王成了很多人的想法。
现在,朱延平这里表示山西一连串的事情都是晋王策划的,谁还敢杀晋王?
金银贼赃就在山西,谁又能找到?找到后谁又能在万众瞩目下运走?埋在土里的金银贼赃,也只是金属疙瘩,不是钱。
这笔钱必然落到朝廷手里进行周转,换言之,还不是落到了大家手里?
谁想独吞这笔钱,就要在晋王进京前从朱延平手里抢走晋王,试问京畿各处,谁有这个信心和胆量?
难怪,这件事情朱延平一直没说,只顾着行军,到了京师脚下才把消息抖出来。
游士任匆匆返回京师,将这个惊天的秘密带回去,晋王手里潜藏的贼赃,光金银就有一千三百万两左右!
站在营门口,朱延平看着离去的马车,朱延平双臂负在背后。自己是棋子,自己的师兄也是棋子,他们是棋子,手下的军士弟兄、上到晋王、老魏、鲁衍孟乃至是皇帝,都是棋子。
都在本心的催动下,责任、理想的鼓动下,围绕着朝廷在运转。朝廷不仅代表人,也代表着规矩。这次天启牵头,他们一帮子人做的事情无疑是破坏这个规矩。
极度疲倦的朱延平,呆呆看着离去的马车,脑海中一片空白,一条条思维线交织,强化着认知观念、人生理念,各方面都在变化。
入京他就是骁骑将军,出塞他就是七杀将军,两条路他挣扎了很久,不断在各自的立场进行分析。
一会他是大明的将军,一会他是入塞劫掠的贼将,他感觉自己的的精神、人格开始分裂,他很累,身体累,心也累。
脑海中一团乱麻浑浑噩噩思考着,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营房。
他想回家,他想看电视,想玩游戏……
想懒洋洋坐在电脑椅上,看着黑丝渔网,也想找那些单纯的小伙伴聊聊作业的事情,也想躺在自己狭小的双层单人床上,吃着零食玩手机……
他想回家,反锁上门,不用怕皇帝突然策反他的亲卫将他毒杀,也不用怕无数人涌向他,将他淹没。
侧躺在暖炕床榻上,他望着一排烛火,双手紧紧捏着,露出的一层青须挂在嘴角,深陷的双眸冷淡毫无反应,只是倒映着一排烛火在摇曳。
整整一年了,在这个繁荣又极度贫富分化严重,文化极度璀璨军事上又无还手之力,还有最大的封建主关心百姓,而官僚们只顾自己的时代里,他存在了整整一年,怒吼了一年,挣扎了一年,也与人心、己心较量了一年。
轻呼一口气,他面无表情。
“将军,宫里来人了。”
门轻轻推开,楼靖边站在门前拱手。
听到他的声音,朱延平浑身一颤,这人是锦衣卫,依旧没有坦白身份的锦衣卫。
“是哪位?”
“是厂公车驾,约有三里地抵达军营。”
“知道了,到了请到这里。”
朱延平说罢,拢了拢身上戎袍,缓缓坐正身子,等着魏忠贤。
楼靖边错愕,道:“将军,若不迎接厂公,失了礼数,恐怕厂公那里会惦记着咱们。”
“惦记咱们的人多了去,事到如今我们又有什么好怕的?无非兵来将挡,他要的不是我们的姿态,他们想要的更多。去吧。”
楼靖边垂首抱拳,脚步沉重,甲叶哗啦作响,离开了。
何冲进来关上门,端着一盆热水走过来低声道:“老爷,魏公公带了不少人,弟兄们要不要进来一些?”
“人多了好,就怕他人来的少。晋王千岁那里不可松懈,就怕万一。”
“唉,早吩咐好了,都是可靠弟兄。”
身穿蟒袍外罩兔绒收边大红斗篷的老魏下了马车,抬头看着简陋营房前两排夜风中站立的甲士,对身后下车的刘时敏道:“都是国之柱石,这些个日子,苦了这些儿郎。”
刘时敏看着严阵以待,眉目不善的甲士,吐着白气:“确实,厂公灼见。”
寻常将佐配制的营房里,何冲单膝跪在地上,给朱延平洗脚,朱延平斜眼看着进来认识的,不认识的太监们,一笑:“诸公,真够急的。”
一些不够格的少监们互看一眼,朱延平这做派,顶尖的跋扈,祖宗们都来了,你不出门迎接也就算了,竟然洗脚迎客?还想不想在大明朝混了?
魏忠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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