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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告诸军,严守四城出入,胆有出逃者立杀之。”
一道道军令从朱延平口中吐出,一口口白气呼出,朱延平看一眼曹少钦录下的讨晋碑文和七杀诗,道:“明日刻碑,多刻一些,往土里埋上一些,城墙上也是可以刻字的!”
说罢,朱延平坐到火堆旁,一旁苏成递上战损名册。
“黄四郎、陈五郎、赵四郎……”
朱延平手紧紧握着花名册,排在最前的是卫里子弟兵,跟他玩到大的伙伴,整整七个兄弟没了,因为他要历练军队,这些军官骨干都打没了。
紧紧咬牙,他张不了口,他怕自己忍不住哭,他手指着行军冻伤的黄四郎名字死死盯着苏成,苏成低下头:“战局紧,他跟着李虎出营了。”
阵亡一百八十五人,重伤二百七十七人,轻伤八百四十三人……
“我要静静。”
握着名册,朱延平起身进入城楼,一层层登上,来到第四层,朱延平倚着护栏,呼出一口口白气。
城中哭喊声淹没在冰冷夜风中,瓮城杀喊声淹没在冰冷夜风中,就连他的呼吸声也被呼啸而过的风声淹没。
城中,处处燃起火焰,多有举家自尽的,也有一名名符合条件的女眷抱着符合条件的孩童颤巍巍走在熟悉冰冷的街道上。
不断有符合条件的女眷、技术人员出门,向着把守瓮城的军士请求。
朱延平不管事,曹少钦与苏成放宽指标,选中的技术人员可以保全家人性命,以硬技术为主。
城中开始有人作乱,主要的街道上一队队的军士站在战车上端着火铳维持最基本的秩序,凡是符合保命逃到这条大街上的人,就能得到平安。
城中那些典型的大户聚落宗族建筑群,以炸药包、手榴弹开路,搜刮、拷打询问财物,一切都在调动都在安排中,一步步搜刮着财物。
这是一座富得流油的城市,十万两不算富,可以想象这里的人家资如何?
范家,明秀领着一帮师弟背着阿九杀出一条血路,冒充阿九的人与镇虏军取得联系。
最终东门瓮城里的残存的两千人,在天亮时扑入城中,这些人带动下,更多的人加入杀戮中,见人就杀。
镇虏军收缩在城墙上,张天赐带着人巡查缴获,金银珠宝不好藏,银票好藏。
可张天赐不在意银票,搜的不严。晋商开的钱庄遍及北方,他们内部也是分体系的。基本上是不会把银子存到对方钱庄,都是留在自家充作银根。
自然,他们也不会持有其他晋商团体的银票,有的只是自家的银票。平遥这个大本营都被屠了,他们这些人家里的钱庄,还能支出银子?
所以,这里的银票是废纸,和朝廷支不出银子的宝钞是一个性质,都是废纸。
平遥城中的人是最大的阻碍,这些人大部分死绝了,再慢慢找金银。藏得严实,还不是有那些跑到瓮城的人可以问?
杀人的惨剧就不需要说了,整个平遥除了朱延平需要的技术人员,和给弟兄们的女子还有一部分显示仁心的孩童,其他人都活不了。
此时的京师,太原血案刮来的风暴,比夜里的风还要冷,还要刺骨。
夜里,文渊阁里形成决议,司礼监的人就在一旁等着。
只要文渊阁这边答应宣布范永斗这一帮人为叛逆主谋,那再谈如何处置晋王的事情。
“出兵山西!”
这就是文官们的意思,宣布晋王叛乱,废晋王府一脉为庶人。
司礼监反对,太原血案传播的速度太快了,得到消息的藩王们惊诧于晋王突然爆发的勇气,鼓掌喝彩之余都派人上疏,要保晋王,保晋王府宗室。
太原血案的影响之下,文官与宗室、与宦官的矛盾越来越尖锐,尖锐的连天启都压不住。
于是,天色还没亮,骁骑将军府就得到诏书,责令闭门思过骁骑将军朱延平带虎符前往米脂调军,赶赴山西平乱,带晋王入京。
先把晋王带回来才是要紧的,免得这家伙做下更为骇人听闻的事情。
于是乎,一名身材与朱延平相仿的家丁穿着鎏金山文连身甲,戴着猛虎立顶白旄战盔,挂着面甲罩着厚厚戎袍,端坐在战车上光明正大出京……
皇城乾清殿,天启盘坐在床榻上,饮着酒,他现在不喝酒根本睡不着。
朱延平抄击平遥一件事情,计划的很好,只是找范永斗这一帮子的麻烦。
结果他要截取范永斗运给建奴的粮食,要扣给晋商谋反的帽子,只是将这个事情定性,这帮人干的事情和谋反没区别。
可是朝堂上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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