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百五十步一里,守军居高临下,是固定的炮位,在颜曾部前进时必然遭到守军炮击。
颜曾摇头,僵着的脸咧嘴道:“将军,二百步射程,我部在栖月楼与瓮城火炮射击范围。就怕运气不好,先被贼军压制。”
这年头射箭要赌运气,铳兵也需要运气,炮兵打炮更需要运气。
“等,做好准备就发动。一旦大将军炮运抵,由大将军炮压制瓮城。”
这是一次攻城战,也是朱延平第一次打,他心里也没底,说着扭头看李虎:“明日攻城时,若炮击失利,你带人抄了洪善镇,最少给我带来两千丁壮!”
劫抄晋民做什么?列坐不用想就知道,驱使这些人消耗守军精力和物资。
曹少钦抬手打断要接令的李虎,道:“将军,就怕驱民作战,会激怒晋人及守军。我军之所以一路无阻来到平遥,不仅是兵锋犀利,也不仅是晋中无人,与我军秋毫无犯也是有直接联系的。”
朱延平挑眉,改口道:“那就去请,花银子去招募人手。我们不会让他们做送死的差事,就是帮忙搬运东西。”
乌龟壳一样的平遥城,让朱延平格外的焦虑。
这是冬天,如果是夏天就好了,土地松软,方便挖掘,一路挖到平遥城墙脚跟下,一顿火药包给轰平了。
天亮,十一月十九,只睡了一会会儿的朱延平往来各个营垒,检查着,与各处熟人打着招呼。可能天黑后,有些人就再也打不了招呼。
走了一圈后,朱延平见苏成提着一枚首级走过来,苏成将首级丢到一边一脸晦气道:“这人是城里来的使者,想花五十万两买个平安。他以前与我做过买卖,认了出来。为保机密,只能全杀了。”
朱延平只是看一眼地上的首级,点点头道:“守好营垒,继续配装火药。”
军中火药都是多是配置,否则平时配装后会受潮后不方便处理,也会分层。朱延平这边的火药都是按照戚继光的方法做的颗粒火药,但成本有些高。所以炸药包还是以粉末火药为主,用多少配多少。
颗粒火药需要鸡蛋,人都舍不得吃,寻常军队又有多少鸡蛋用来配置颗粒火药?
两面大鼓敲响,一辆辆拉着军械的牛车出营,两架投石机零件也在车上。
朱延平站在牛车上,在亲兵护卫下,看着一列列军士出营消散在晨雾中,似乎留给他一个背影,离他而去。
城中,也是一团兵荒马乱,与范永斗齐名,却被堵在平遥的靳良玉、王登库、梁家宾三人锦袍皮裘大氅,戴着瓜皮帽和护耳,云集到东门城楼上。
东门前是瓮城,瓮城无楼,可他们就是不敢去瓮城,瓮城太危险。
反正这的城楼高有四层,站得高一样望的远,三个身材臃肿的成功大商人登到顶楼,身后跟了一帮依附这个集团的家族代表、镖局领袖,还有几名光头大和尚。
“贼军布阵,诸位都说说,要不要派人出去打上一仗,挫挫贼军锐气,振振自家威风?”
王登库双手裹着皮裘托着望远镜,眯着一只眼端详着城外,这时候晨雾未散,也看不清楚。不多时望远镜上就凝聚冰雾,看不清楚。
靳良玉擦着望远镜上的雾,摇头:“看这贼军架势,行伍齐整,不可力敌。”
说着他看向大和尚:“行远大师,您怎么看?”
大和尚个头如金刚,双目圆溜溜看着城外雾气中的贼军,吐着白气:“城下不是杂军,瞅着像九边精锐。没错,队列齐整,队队都有帜。诸位看,几百人一部,还有旗,旗、帜建制分明,指挥台、帷帐军幕……这是官军假扮!”
倒吸一口凉气,城楼上大眼瞪小眼,一名老者浑身失力瘫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失神呢喃:“是朝廷的……”
好狠的朝廷,为了杀他们连鲍承恩的人马也杀的一个不留!
大和尚行远也怕了,双拳捏紧,搞不好五台山净土会毁于一旦!
此时杨天石运输的八门大将军炮及太原搜刮的火药正抵达洪善镇,挥舞着鞭子催促着牛马,加紧时间运输。
城下,一座指挥高台搭起来,正对着平遥东门相距二里远,朱延平裹着厚厚戎袍端坐高台,身后站着两名旗号官,一名负责旗语,一名负责号声传令。
台下,何冲率亲兵一部持着火铳列阵,一箱箱的手榴弹放在脚下,阵前一排防马栅栏草草固定后,周围燃起火堆、火盆,浓烟冒起。
指挥台后,周遇吉部、袁刚部列队,各将汇聚在指挥台下的帷幕内,坐在马扎上烤火。
一名名骑士长枪挑着燃烧的藤球冲向平遥城,每隔一段距离就甩下一枚燃烧的草藤编扎的浇油藤球,丢到雪里的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