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只是担任的职务重的太多,是内外总管,在军里是大管家,到了府里也是大管家,到了镇虏卫城也是大管家。
寇青桐管的是家里的帐,苏成管的是军里的帐,镇虏卫城那摊子事归成克巩管,是对这个少年的历练。
秦朗则是跟着朱延平走到哪里管到那里,名副其实的大管家:“十一月各项公用开支,账面上亏空七千四百余两。这些亏空,东家不能吃亏算在自家头上。镇虏军是天子的兵马,老爷用自家钱补窟窿,军士们拿东家的钱,这在公在私上,都是隐患把柄。我们这边的意思是上面一时补不上,那就由府里垫付,将帐做好,利息依照市情。”
这钱朱延平真不能掏,掏了那就是顶着朝廷编制养自家私兵。他的甲士私兵,好歹还顶着家丁的名头,是跟着主人从军报国的仆从,法理上来讲不是私兵。作战时,家丁的待遇、粮饷和镇虏军其余军士也是分开计算的。
朱延平张嘴咬住阿杏剥好的葡萄,细嚼慢咽:“可以,写两份公文今日分别呈送兵部和司礼监,利息方面要写清楚。宫里、国库这年头儿没钱,我朱延平也穷。钱生钱,用来做买卖挣的也比利息多。”
朱延平脑海中闪过战争债券这个名词,或许自己是唯一的发行人和购买人,一旦镇虏军打没了,就他一个人最亏。
“你还穷……”
阿杏捏捏朱延平鼻子,今早她可看了看五万两白银是多少,精心铸造的银砖,码在一起比她高,都可以盖个小房子!
在粮饷方面,朱延平的表现让秦朗满意,捞钱的时候不手软,该掏的时候也不犹豫。和朝廷宫里打交道,更会放下面子哭穷,这很好,不会吃多少亏。
秦朗翻过一页继续说:“腊月各项公用开支因寒冬柴炭预算拔高、及腊月酒宴额外度支,此外镇虏卫城操练的两部新军也会进入作战序列,导致腊月粮饷预算在一万二千两至三千两之间。”
“怎么突然拔高这么多?”
“东家,入冬北方粮价不稳,此起彼伏导致预算不好精确。还有这两部新军的军械、冬装费用,估计兵部崔阁老那里不会再管,还得府里掏。”
朱延平眨眨眼,换个了姿势笑道:“没事,既然是公帐,只要钱财确确实实用到军里,经得起兵部核查,高一点没什么,弟兄们也好过不是?咱们的利息也高一些,这是好事情。继续。”
秦朗道:“本月府里以垂柳庄的服饰、皮裘、军装所获利润最高,为三千七百两净利;东阳庄开支平衡后,产下牛犊羊羔算计利润,只有五百两出头。另有马驹不好估算,未曾计价。此外祝家酒庄七成烧酒挪为军士犒赏,收入平衡。府中家丁五百三十六人,薪饷开支九百七十两,家将十二员,饷一百八十两。健妇、丫鬟不足五十两。消耗最大的是军用马匹、牛草料消耗达一千三百余两。”
说着,秦朗顿了顿:“东家在米脂购买别院一所,作价二百三十两。此外人员衣装、食用方面,以及军械维修、保养等等,本月家中亏空七百三十两。”
米脂买院子自然是为了养韩金儿,朱延平神色如常,韩金儿的事情他根本没和家里说。
坐在秦朗身侧的苏成端着茶,摇头笑笑,垂着碗中浮叶吹吹,缓缓饮一口。
朱延平的五百甲士一月才不到一千两?是的,每人月饷二两,纯收入就这二两。一切吃穿用度都是朱延平在负责,还要负责给光棍找媳妇,给他们的家眷找稳定工作,还要给他们的适龄子弟提供就学环境。
这些甲士在西北一行,收入方面确实比不上镇虏军军士得到的战利品分成,可胜在稳定。没有仗打,也是这个待遇,打了败仗,只要朱延平还想继续打仗,还会给他们这个待遇。
吃饱穿暖,每日操练,打仗时负责砍人就是这些甲士的生活。以后战死了家人由朱延平养,残疾了或年老,也会在朱家渡过余生。
朱延平的家不倒,这些甲士的家就不倒。朱延平是树干,他们就是树叶,也是数根。
这些家丁的子弟,就是大户人家所谓的家生子,自然是以后朱延平家里的中坚力量。
至于那些因为一场胜利获得高额战利品分润的军士,他们是挂在镇虏卫的,将来的事情是卫里的事情。至于戚振宗部和王朴部的军士,甲士们看他们的目光带着怜悯。
镇虏军的军士再不济,也是朱延平嫡系,以后生活不下去,朱延平还是要管管的,以后的保障比不上甲士,可好歹也有一重保障不是?
戚振宗部和王朴部的军士,以后能有什么保障?
懒洋洋躺着,这是家族内部会议,以后家业更大参与进来的各方面负责人会更多。
朱延平道:“不能坐吃山空,甲士不能裁减,甲士待遇也不能减。都说说,从哪方面入手,能开源,能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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