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嘴角带笑,拉长声音,一字一顿咬字极重:“恕你无罪,既然有交情,那就多走动。兴许,以后你还能当当齐王府世子大伴。不过,在此之前你可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曹少钦连连磕头,刘时敏起身在一旁拱手俯首,以示感激。
“起来吧,本打算让你去天津镇做个镇守。现在你还是去管御马监,朱宗柔怎么操练的,你就怎么给朕操练!镇虏军有多强,御马监就要有多强!这差事办好了,朕给你肥缺。”
“谢老爷开恩!”
曹少钦磕了三个头,磕的咚咚作响,抬起头额头一片红肿。
天启点点头,曹少钦跪着后爬几步,起身后又行礼,退了出去。
左右看一眼,天启道:“事情就这样了。此外宗柔的事情,老魏你全力帮衬,这件差事务必不能出丝毫差错。事败事小,泄密丢的人可就大了,会摇动朝廷威信!”
“老爷安心,老奴晓得轻重,分得清先后缓急。”
魏忠贤自然知道,事情能做成最好。做不成,驻扎在榆林的宣大军精锐,还有崔景荣原来标营改编的新三千营,东边还有神机营,就是给镇虏军补刀的。
保密是第一位的,得罪朱延平也要杀掉那些底层军士。
魏忠贤与刘时敏告退,留下天启两口子,天启看着浅笑的张嫣,歪头斜视:“皇后说说,这事能成不?”
“宗柔要做孤臣,臣妾觉得能成。除了他,没人再敢这么做。他们想不到有宗柔这样的人,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皇帝。更是想不到,你们会合起来。所以,臣妾以为,此事有七成把握。”
“出其不意,也符合兵法要义。”
天启起身,背对张嫣走向层层帐幔遮着的床榻:“借皇后吉言,若成了,朕送块庄子做妆料地。成妃那些人,也缺这些。”
张嫣面上的笑容敛去,起身走了。
而此时北安门外的骁骑将军府,朱延平裹着斗篷来到后院南厢房,见房中灯明,轻轻一推,嘎吱轻响,门开了。
正堂无人,只是水汽热浪清香弥漫,关好门,朱延平来到中堂,这里水雾更浓,看不清四周家具,只有一座大木桶,桶中寇青桐背对他,长发湿漉漉,肩背光滑。
“老爷?”
声音若蚊,朱延平左右继续看着,血液加速流淌:“嗯,是我。鸾儿相邀,不来不成。”
寇青桐闻言,恨不得将脑袋沉在水里,在桶中转身,俯首不敢面视:“老爷,要回西北可是还有紧要战事?”
左臂搭在桶边,朱延平右手探进水里拨开泡开的花瓣,沉默片刻道:“怎么鸾儿觉得不对?”
“猜的,今日老爷脾气大了些。对四老爷过于苛责,可见老爷心里有事情憋着,又说不得。”
朱延平挑眉,笑道:“倒是聪明,这事藏心里就好了。再说你不知道他那个人,好高骛远,眼睛长在脑袋上根本不看脚下是什么路,更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板资质。总觉得,这是个祸害。”
“老爷杀气就是大,今日妾身的诗,老爷可能回个诗?”
寇青桐说着抬头,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朱延平努嘴低眉发呆,良久道:“不是时候,我总觉得不是时候。”
“为何不是?妾身入了朱家,身无寸功,心里总是不安。只是想着,老爷为朝廷征战,瓦罐难离井边破。想着伺候老爷,最好也能留下一份期盼。”
朱延平叹一口气,寇青桐心里更是难受,听过守身如玉的男子,没见过这么守的。一起也睡过,也知道朱延平不是不行,可就是紧守着。
“知道么?你若再年长两岁,在太仓就会与共赴巫山极乐。身子骨没长开,有孕生子会危及性命。一时之欲好忍,难忍的是阴阳两隔。”
说着,朱延平摇摇头:“没法子,这年头儿医术就是如此。我可以不眨眼灭人满门杀其妇孺,可偏偏就是舍不得自己亲近人犯险。”
一听这话,寇青桐垂首摇摇头道:“未曾想,老爷却是如此的心柔。皇上赐的字,真是贴切。”
“这也是没法子,没有十全好人,也没有十恶之徒。外刚内柔已是我能达到的极限,内外俱刚六亲不认的境界,只有海瑞能成。外柔内柔烂泥似的,连宦官都不如还活着作甚?”
朱延平也在遗憾,这年头怎么就没有可靠的套套?也有,动物肠子做的,有韧性也够薄,看的杂书上就有介绍和使用方法,只是要拿根绳子扎紧……
寇青桐听了,再度抬头面红的跟红纸似的:“老爷,男女之乐可不止于阴阳。抱妾身出浴,妾身自有良方相待。”
朱延平一怔,他自然也知道,只是觉得那些手段太糟践人。看着寇青桐目光,他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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