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表面工作要做。如果直接给天启,就是打天启的脸,打朝廷的脸。朝廷不可能和海上巨枭颜思齐有合作,天启是天下共主,更不能和新任海贼王颜思齐有直接联系。
陈雄摸着短须道:“老爷的意思咱懂了,可走大同方向,就要和大同方面的兄弟干仗。出了伤亡,伤的都是自家弟兄。”
曹少钦面容带笑:“谁说打了大同镇,就一定要死咱们的人?麻家可是响当当的,抽一个麻家子弟当西路参将,镇守杀胡口。把咱们的弟兄抽出去,置身事外。到是时杀的也是麻家一系的将门家丁,朝廷要处罚也是收拾麻家守土不力之罪。如何?”
麻贵、麻锦三兄弟生下八个儿子,李成梁也有八个儿子,九边赞为将门虎子,朝中表为将门有将,国朝之幸。实际上,东李西麻,李家已经被肢解,麻家发展势头被遏制,马上也该倒下了。
将门不仅要看子弟资质,还要看家将、附属将门的能力。这两个将门集团,都有一批老一辈人拉起来的精锐家丁和忠勇剽悍的家将。李家是彻底完了,被自己养出的头号家将也就是老奴给弄死了。现在,麻家二代中,最能打的麻承恩在辽镇被害的全军覆没,其他人碌碌而为,可麻贵还留下一批老将!
哪怕只有三四个,那也是跟着麻贵打蒙古,又在朝鲜打日本活下来的猛将。
曹少钦的话,也是朱延平的意思,他握着鹅毛硬笔写下阳和口守备周世龙几个字,将新写好的小旗俯身插在杀胡口:“这是一员宿将,麻贵亲兵出身,斩杀过日军总指挥小西行长旗本武士。由他镇守杀胡口,这关口难攻。也能将朝廷摘出去,堵住别人的嘴。”
要走大同,就要真刀真枪杀出一条路,而借口,朱延平在河套俘虏那里,已经找到了。这是河套人对晋商的报复,报复他们毁约。抢晋商的黑钱,杀晋商的人,还要给他们扣上勾结套贼的大帽子。
谁都知道晋商与河套贼的关系不清不楚,与河套贼关系不好,走塞外商路就是个笑话。
“至于麻家,原大同东路参将麻承宣不错,被朝廷停职罚俸三月,转任大同西路担任参将立功赎罪,也是说的通的。这两个人份量十足,再由孙先生与杨国栋配合,攻下杀胡口不是问题。这边解决了,接下来是这里。”
朱延平指着朔州:“我们入塞后经朔州南下,大同方面要有所表示,还要假戏真做。故而,朔州我们需要一个人留守,从表面上拖住大同军。使大同军无法支援山西,也保住我们的退路。谁有信心以五百人守住朔州,我就把这个差事交给谁。”
他抬头环视,以五百人守住朔州城,真的很困难,毕竟是要假戏真做,是要和大同军真刀实枪干仗的。宣大精锐已经调离,在延绥,一时半会回不来。可到时,不代表没有人进攻朔州,最少也有上万兵马。
众人都没这个信心,这事干成了自然飞黄腾达,若是干砸了,到时候宣大精锐与京中准备好的神机营就会夹击山西,将所有知情人清洗的一干二净。朱延平或许能保命,他们这些人包括曹少钦,都是要死的。
李遂想了想,道:“老爷,末将推荐一人,以五百之众,足以挡住上万兵马。”
“谁?”
“鲁府家将孔有奇,这人本是辽将,是张榜副将。最善防守,同时也能从辽东边夷或东江镇中拉一支人马。这支兵马守朔州足矣,无须知道内情。战后,从套东给一片肥沃牧地,足以安排他们。风声过后,也能拉入镇虏卫安置。”
有两个张榜,哥哥与部下两千弟兄战死在邹县,弟弟就是朱延平的副将张榜,也可以称呼为小张榜。
“可以,我们先行攻下杀胡口一路疾驰,后路就交给孔有奇。”
朱延平说着一愣,孔有奇也是独目,这和李遂一样,果然是有共同语言。继续说:“后路最少要守半月时间,他们最多也只能守半月时间。半月时间足够神机营开拔抵达朔州,所以我部只有半月时间,攻城耗费时日绵长,我们拖不起。故而,我们还要在山西镇做一些布置,争取一鼓作气,将山西镇主力击溃荡灭。”
“没了山西镇兵马牵制掣肘,山西各地必然人心惶惶,我们就能随意攻掠。尤其是太原城,陈雄你有什么主意?”
陈雄咬咬牙,道:“老爷兵马出朔州,小的会发动晋王府力量与三司夺权,使山西军政陷入混乱。若可以,会给老爷拉出一支没有退路的叛军来。”
朱延平追问:“晋王可会支持你?”
陈雄做了个手势:“八成可能,晋王年轻气盛,心中抱负不小。久困王府之中,若有机会拼一下,小的能保证晋王千岁退路。说动晋王,不难。”
他是锦衣卫千户调入晋王府执掌晋王仪卫司的仪正,代表的是皇帝,他有把握说动晋王,更敢强迫晋王发动夺权。事后追究,大不了丢了千户之职,换个名字换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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