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冷,而是这个年代就是如此,感冒了,按照现在的说法是伤寒之类的,可没有各种感冒药,退烧药给你吃。
不论以后还是现在,会治病的都是大爷,没钱只能活活病死,或者硬抗过来。
又是军营,军帐紧挨着,一场流感就能让一营士兵失去战斗力。所以,所谓的五营哗变上万人马,在变化了的气候面前,都怂了。
同样的道理,朱延平也只是在嘴上说说,手下兄弟都还没适应雪后的气候,派他们出去打人,镇压、给五营哗变军士脸色看,也是一件冒风险的事情。搞不好病倒一个,就会传染全军。
西北边塞的气候让卢象升也是小心翼翼,坐着马车,裹得严严实实来找朱延平。
回到铁皮战车里,两个人围绕着炭火盆进行交底。两军哗变暂时被老天爷压了下去,可根子上的问题不解决,这些人过两天还要蹦跶。越拖,越是麻烦。
双手抱着竹筒里的乌龙茶,卢象升情绪不高,杨肇基和马祥麟的态度,让他失望透顶,心里空荡荡:“昨日,宁夏镇参将胡从仪督率兴武军、清水营支援延绥,远在固原的靖虏参将虎英也带了靖虏军抵达延绥,距离榆林还有一日路程,估计今日就能抵达。”
朱延平听着奇怪,西北军事驻扎布防图他也有,问:“他们怎么这么快?还有,这两支人马从西来,可有碰上棋牌台吉两三万溃军?”
“棋牌台吉自刎死讯也是昨日传来,这些溃军彻底溃散,正向套中逃跑。而这两只援军,算路程,也是在八月三十或之前出军。也是在榆林决战之前,出的兵。”
卢象升说着笑笑:“西北军中,就这两人还算忠勇。昨夜的哗变,你准备怎么处置?”
朱延平只是一个骁骑将军,连正规的实职都没有,凭什么无故跑到人家军营里去处置?摆明了,就是问朱延平愿不愿意掏出一些钱粮,安抚这些人,再把手言欢,喝个酒交个朋友。
吃一口米脂特产的酥,朱延平摇头:“还能怎么处置?随他们闹,我这个人不怕事。闹大了,自有朝廷来处置。这回这么大的军功,削掉三层我不会心疼。对了,这胡从仪和虎英,是什么来头?竟然顶住压力,敢出军救援,可见胆量真的不小。”
“胡从仪是山西平阳人,今年初以游击率军支援西南,在普定诸战中立有战功。功升参将,其父病重,他也中了彝人毒箭,回宁夏养伤。这回,带来的援军是其父麾下的兵马。”
卢象升拿起青瓷调羹,在自己的餐盒里舀一勺酥吃一口:“虎英是岷州卫土官,世袭岷州卫佥事,祖上是国朝之初归化色目人。其弟虎雄,武进士出身,在延绥镇总兵府担任掌印官。”
细嚼慢咽,卢象升抬头:“宁夏镇与固原镇,也该有动静了;棋牌台吉自刎,很多事情也该结束了。”
原来如此,没有了外敌,延绥军和宣大军才闹了起来。
西北特产的胡麻油做成的酥清脆香甜,口感格外好,朱延平问:“河套那边准备请降?”
卢象升点头,吐出四个字:“措辞甚哀。”
朱延平挑眉,也端起自己的餐盘吃了起来,正规军吃饭都是有餐盘的,可以追溯到秦汉之际。筷子夹着肉丸子与米饭拌匀,埋头用餐。
吃饱后,卢象升拍着肚子:“你真不准备管管?”
“随他们闹去,敢过鱼河堡一线,擅自离开防区,我就敢将他们当叛军打。”
朱延平一肚子郁气,好好的兵变被一场风雪打败,现在河套贼都要乞降和解,西北之战也就到此为止。害得他忙了一个晚上,白白想这想那,结果到手的小美女还没亲亲,这叫个什么事?
饮尽茶,卢象升起身道:“既然这样,我跟着做恶人。边镇有边镇的规矩,我们不管了。安心等着吧,等朝廷封赏诏书下来,这边就结束了。就是不知,东北、西南,何时是个头儿啊。”
送卢象升登车,朱延平问:“我手上那批俘虏,河套诸部怎么说?”
“不急,这事要等新的陕西巡抚到了后,才能谈。无非河套人花些银子赎回去,你选上几百罪大恶极的留下。回京时,也好夸功献俘。至于首级,继续硝制,河套人不在意死后的事情。到时候找个地方立京观也好,京里要夸功运回去也成。”
朱延平点头,裹裹斗篷吐着白气,道:“我有个想法,我手里的俘虏光吃没事干,也不是个事情。米脂这边无定河及各处山溪需要修缮河堤,准备督促这批俘虏施工。如果拖得时间长一些,入春后会挖一些水井,给米脂人做点好事。”
“这个主意不错,缺少工具,你找绥德州或者延安府报备,上头不会难为你。怎么,还想让我来帮你?”
“我对施工统筹不算熟悉,卢兄在延绥若无战事军情,可来帮我一把。”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