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川关南十里处是鱼河堡,后世的鱼河镇。
从银川关到鱼河堡之间,布满了牛马车辆,朱延平一声令下,整个镇虏军运动起来,将任务分配到每一个营。
就连米脂征召的两个民壮组成的辅军营,也有任务,要分出一个营去守鱼河堡。鱼河堡,才是堵在榆林与米脂之间的咽喉要卡。
因为银川关与鱼河堡之间还有一条小路直通延绥,虽然那边也有防守,可这种关乎全军后勤给养囤积安全的大问题,只能信自己人。
从银川关到榆林城,只有五十里不到的路,官道与大名鼎鼎的无定河并行。
二十四辆四马拉着的马车在前,护着一辆包着铁皮的马车,更准确来说这些都是战车,冲阵的战车。马匹最不济也披着一层棉甲,防御力十足。
银川关关门开启,一辆辆战车先行,朱延平纵马驱驰在就绪的各军队列前,右手提着七尺长长铩遥指关外:“弟兄们跟着我朱延平来西北,为的就是杀敌立功!”
“现在!河套贼合军一处,志得意满,轻视我等是京里出来的老爷兵!他们看不起我们,没有防备我们,正是我们出阴招剁掉他们的大好时机!”
“这一战,我朱延平先登冲阵!你们,只要跟着将旗冲。我保证不了别的,唯一能保证的就是,我们赢定了!如果输了,就说明我已战死!”
座下雄健战马打旋,万众瞩目下,朱延平大喝着:“人都是要死的,你们愿意在贫困中老死,无钱医病,躺在床上快死了,还要为儿孙的生计忧愁。还是,跟着我拼一把谋取富贵?凭什么有钱人能娶两个、三个妻妾,儿孙满堂,弟兄就吃不饱,还娶不起婆娘?”
“一年前,我朱延平也是一个小卒子!如今国朝边患四起,正缺良将锐士,因为我敢拼命,所以我飞黄腾达!现在,我将统率你们,统率我的弟兄们,统率着你们去拼命,要拿敌人的头颅换赏钱,换一个光宗耀祖的机会!”
“正所谓一人拼命,百人难挡。万人拼命,可横行天下!河套贼有什么了不得神兵利器?没有!弟兄们吃着天下最充足的米粮,拿的是朝廷最好的兵甲,单对单,他们砍不死你,你能砍死他们!”
“为了富贵!为了儿孙!”
朱延平猛踹马腹,在阵前奔驰,高举这长铩大喝:“富贵满堂!光宗耀祖!”
“富贵满堂!光宗耀祖!”
八千镇虏军将士举刀举枪,在军官振臂引领下,齐声高喝着,一遍又一遍,声震两侧山峡。
一个主将能身临前线,就能振奋全军,若是先突冲阵,连主将要不要命,最能感染全军士气。
在军士眼中,朱延平就是一个传奇,因为他是从小卒子爬上去的,将来的前途更是不可限量。跟着这样的人拼命,同生共死,也不亏。
“全军出关!”
五百甲骑乘坐备用战马,拉着披甲战马出动,随后一营营将士依次登上牛车,跟着本部将旗出动。
关城上,曹少钦系好盔带,对徐大相拱拱手,提着一杆大关刀,领着十余名身穿半身罩甲的大内净军下城楼,登上铁甲战车,跟着出战。
一旁候立的一营米脂辅军,李自成握紧了手里的鞭子,高杰、李成栋、陈甲等一旁兄弟,还有来陕西避难的刘良佐兄弟都握着鞭子,等待着。
大军出关后,他们就会跟着出去,负责运输伤员。
二十四辆战车两辆一排,在官道上疾驰,甲骑们一人双马,两马并行护卫在战车两侧。
镇虏军大纛固定在铁甲战车上,曹少钦喘着粗气,目光盯着前方。
左良玉纵马紧跟着朱延平,怀里扛着骁骑将军大纛,百余护旗骑卒环绕着。
朱延平一骑当先,背后插着一杆赤旗,白色披风抖着,目光透过面甲,可见前方四五里处,官道上扎营封锁的套贼大喝着,吹号着,乱跑着。
“父帅!镇虏军出关了!”
贺虎臣大营,他的长子贺赞从山顶瞭望塔撒开步子冲下来,边跑大喝着。
“突击!冲过去!”
距离河套贼封锁约一里处,朱延平大喝一声,手中长铩改为斜朝前,全军提速。
身后左良玉见了,手中擎着的大纛开始摇摆,号令全军。甲骑换马,开始加速。
全员车骑行军,疾驰冲来,别说官道上正在立营的河套贼,就连两侧山峡上立营的河套贼都慌了。
他们只见关门开启,冲出来的人马不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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