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双臂虚抬,勉强安静下来后,扬着下巴得意笑道:“把总大人,杭州人欺负我们义乌人太甚,我们以德报怨,这是多博大的胸怀?你说是不是啊?弟兄们如此的宽宏,把总大人要有成人之美才是。”
“少说这么没用的,弟兄们出去了能干什么,大伙心里亮堂!若闹出人命,谁的责任?”
“给脸不要脸,绑了!”
这人看装束也是个哨官,一挥手,一伙人上去将杨国锐扑倒,取来绳索双手反剪绑住,左右看看,发现辕门处的‘朙’字大纛旗杆粗壮最高,不嫌麻烦,将挣扎,喝骂不止的杨国锐吊了上去。
唔……这年头是有滑轮的,汉代之前就有了。
“嘭!”
一声脆响,正要冲出辕门的左三营将士被吓得止步,他们身前四五步处,冰冻的土壤被轰出一个小坑,碎屑四溅,眼前三十步外,脸被烫伤只有五官轮廓的鲁衍孟持着火铳,目光木然透着冷意,铳口冒着硝烟。
前哨弟兄一字排开歪歪扭扭,手持火铳,朱延平右手拖着枪槊,盔顶赤旗飘扬,缓步上前。
“你是何人?敢阻挠我左三营弟兄发财?”
“镇海卫百户,左二营哨官朱延平。你又是哪个?”
“巧了,俺也是哨官,义乌人张天赐是也。敬你们也是有胆量的汉子,弟兄们出营发发财就回来,朱哨官网开一面,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可好?”
朱延平见这些人被镇住,有谈话的余地就好,缓步上前,将枪槊提起扎到坚硬的冻土里,拱拱手道:“军令在身,有心无力,诸位弟兄回营吧!”
“放屁!你睁眼看看,中军八千弟兄全跑了!”张天赐指着北边,那边杭州城上空烟尘、纸灰腾空,地上呼喊声一片,他扬着下巴不屑笑道:“这杭州大营上面的将爷,没几个是有卵子的!弟兄们英雄,俺们佩服,何必为了那些人弄得你我双方豪杰生分了?他日上了战场,并肩拼命的还是你我,生分了可不好。”
“朱哨官,兄弟义乌人王一经。弟兄们当兵的委屈,你是懂得的。杭州人那么欺负俺们,上面也欺负,现在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让杭州造了火灾,这是一个机会,让弟兄们去发发财,放行吧!”
另有一个左三营的哨官站出来拱手说话,甲长穿罩甲或纸甲,头戴圆檐红色勇字盔,哨官的头盔有变化,到了把总则是鱼鳞甲,这就是军中军官的辨别方法,而士卒,多是鸳鸯战袄外罩无袖对襟号衣,半身对襟甲、对襟衣另一个名字就叫做马甲或马褂。
深吸一口气,朱延平拱手道:“弟兄们的委屈,咱如何不懂?戚家军只讲军法,这才百战百胜,弟兄们,别给戚爷爷抹黑。”
“瞎说!弟兄们哪个不知军法军纪的好处?可也要看上头人,上头连个做主的人都无,只给弟兄们讲军法,这是哪门子道理!”
张天赐指着朱延平大吼:“中军的弟兄已经冲出去了,多了俺们左三营的弟兄不多。现抢钱的人越多,每个弟兄才会越安全!朱哨官,你好好想想,俺们左三营两千三百号弟兄多,还是你们镇海卫的弟兄多?”
“自然是你们的多,可我们镇海卫的弟兄也不是泥捏的!旁的我朱延平管不了,左三营是我们刘将军托付给我朱延平的,知恩图报又有军令在身,身可死,令不可违!”
张天赐踏前几步,气的浑身哆嗦:“你个死脑筋!事情到了这地步,上面那群酒囊饭袋只会安抚弟兄们,懂吗?因为我们弟兄人多!因为你们人少,再拦着,当心上面拿你们开刀,给弟兄们解气!”
哗变,是要有分寸的,上官可以逮住绑了,唯独不能见血,尤其是自己兄弟的血,见了,其他营的人,也会抵触左三营。
现在朱延平的人已经把火铳端来了,真起了冲突,走火误伤,到时候带头的张天赐也管不住下面的弟兄,到时候死伤必然惨重,死个五六人,这可是会出大问题的,兵部会发部文问责。
“杨总兵那里咱不知,但我们刘将军会护着我们弟兄。张兄弟,回营吧,没钱了战场上杀敌拿赏,这钱总比抢来的钱花的安心。”
“哼!说的轻巧,上面催的急,弟兄们连个年都没过,这回就当过个年,热闹热闹!你若真要为了个不值钱的军令,而杀兄弟,兄弟没话说,认了!”
张天赐拍拍自己胸口,迈步向前,他走的豪迈。
“再走一步,军法从事!”
深吸一口气,朱延平手握刀柄,缓缓抽出。
张天赐手按刀柄,也是缓缓抽出。
堵在辕门处的左三营义乌兵一个个抽刀,王一经张开双臂拦住后面的弟兄,呼喊道:“莫急!自家弟兄拔不得刀,收了,收了!”
朱延平背后,鲁衍孟抽箭搭弓。持着火铳的前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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