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围攻,公孙瓒一人却能打的鲜卑不敢入塞牧马。其族中公孙度,更是辽东王,兼并三韩,裹挟东胡乌桓。当时,中国一军阀尚且能凌虐诸夷,何也?士民尚武,军政统一而已。”
“此时朝廷给孙承宗太多的权限,粮饷充足,任由孙承宗发挥,比公孙瓒当年强了不知多少倍。可怎么,毫无进展?辽地苦寒,古风依在,人皆尚武。孙承宗毫无进展,说明上下不是一条心,也不敢一条心,说白了,也是乌合之众,徒耗粮饷。”
“而老奴的八旗制度,军政合一,说白了也就是照抄我大明卫所军制。他们上下一条心,为了掠夺而生,也只有掠夺才能在越发苦寒的辽东活下去。所以他们民寡兵微,却能像赶羊一样打着辽军。”
“我想来想去,此时哪怕有三卫兵马,尽****手,朝廷给我种种资助,我就能代替辽军,守住关外千里疆土。我的人有损耗,背依朝廷,时时刻刻都能补充,而建奴,人口不过五十万,他耗不过我。”
鲁衍孟听了,摇头道:“其实你不懂,辽镇的问题,就是西南的问题。老奴也好,奢崇明、安邦彦也好,这些只是台面上的敌人。哪怕你将这两部诛族,还是会有人叛乱。”
饮着面汤,鲁衍孟缓缓说:“建奴这边,只要除了晋商,在登莱施行全面海禁,不出三年,建奴自己就溃了。至于西南,将军政大权交给四川巡抚朱燮元,奢安转眼就能平定。说到底,这两处叛乱,一个是商团推出来的野心勃勃之辈,一个是无法入主中枢的地方大员一手主导的叛乱。”
“就像塞外商路之乱,是朝廷从晋商手中夺取商路。辽东之乱,就是晋商和广商、徽商合起来夺取勋戚掌控的辽东商路。西南之乱,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是朱燮元一手主导,推动的。”
朱延平听着皱眉,资本家推动战争的说法他相信,可朱燮元怎么会干这种事情?
鲁衍孟见他皱眉,呵呵一笑:“你还是嫩了点,我与徐卿伯的通信都经过你手,徐卿伯言语中已经有这种定论,只是非常的隐晦。他的根基太浅了,宗族覆灭的血仇催着他,他也不敢揭露这件事。他苦闷积郁,而你却有大背景,又是个胆大妄为的狂徒,他会找你合作报仇。所以,信中试探。”
长出一口气,鲁衍孟道:“你若不信,等乡试结束去了文渊阁,你找找朱燮元的屡历档案。你会发现,这个老头儿非常的有意思,一直扎在四川不愿意离开,仿佛就等着奢安叛乱。你再查查之前的四川巡抚徐可求,看看他是不是那种蠢到逼反奢崇明的人。这年头儿,能活下去的人,有几个会造反寻死?”
握着碗晃荡着,鲁衍孟喝完面汤,指指北面:“连蒙古诸部都老老实实等着马市,他们都不敢作乱,怎么其他人倒是蹦跶的欢快?此时,你的敌人可以是建奴,也可是奢安叛军。而我的敌人,就是人心贪欲。”
朱延平面容僵着,挤出笑容:“先生,人心难治,贪欲在心,是天性。”
摇摇头,鲁衍孟轻叹:“我也知治不好,那就杀,杀猴儆鸡,总会有些成效。再说,如今也到了该刀兵四起的时候了。人太多,产出的粮食不够吃,有些人注定要饿死,你说他们会乖乖饿死还是揭竿而起抢饭吃?”
说着,鲁衍孟一哼,面容严肃:“万历时期,似乎有个给事中上奏疏,说是应该限制人口,一家两胎。可惜,重臣们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可没人敢施行,这是大不孝,阻力也太大,造的孽更大。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我们就不谈这个败兴的话题了,到时候兵来将挡,生死由命。”
大明版计划生育?朱延平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这事有些难以接受。
鲁衍孟轻咳两声,道:“现在,你已经在皇帝陛下那里挂号了,皇帝会关注你,同时你做的事情过于惊骇,百官也会注意着你。而你麾下更有两千铁骑,尽管广义营一事,镇虏军毫无作为,可之前的行军,跟着你以卵击石的勇气,都十分的惹目,所有人都断定,他们是你的私军,是你的部曲,你将是下一个李成梁。”
“国朝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辽患,有深远见识的朝臣,都会培养你,让你做后备手段。一旦孙承宗的辽军真的是空架子,那你的机会就来了。在此之前,他们会锻炼你,把你培养成一个文官,而不是武将。”
“有人希望你上去当顶梁柱,有人自然不愿意。可顶层的重臣和皇帝陛下的意志在你,所以在辽军溃败之前,你的仕途必然不顺利。做好准备,你可能中了进士,就要去当知县,保准不是个什么好差事。”
鲁衍孟抬手将桌上的小木盒给朱延平推过去,道:“你最好希望辽军能一溃千里,只有这样你才有出头之日。否则,你会经历非常多的麻烦事。什么地方决堤,他们都会把你塞过去,让你去堵塞洪流。这是我选出的三个人选,也是我最后的帮助,这三个人任何一个,都能为你遮风挡雨。”
朱延平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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