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忠心为国!”
朱延平大臂一挥,蛮横道:“我不管!谁能维持朝廷运转,谁能保边关平靖,我就帮谁!不欠你们一个铜板,我只为朝廷百姓而战!送客!”
“朱延平!你别忘了,你也是东林中人!”
“不错,我是东林中人。东林也有早晚之分,也有忠奸之分!”
朱延平说罢,转身挥手。
两名家丁上前,将黄尊素推搡出去。
北院,阿九抱着剑背靠假山,正屋前,阿杏捂着嘴轻轻啜泣,寇青桐默然无语,她们被朱延平的吼声惊动,都没想到京中会有这么大的变动,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
“几时了?”
“三点过一些。”
“出发!”
后院中,甲叶撞击哗啦作响,一队队甲士步履沉重,渐行渐远。
天明,通州城郊。
一排排的火堆,吊挂着大铁锅,铁锅中骨肉浮沉汤水沸腾,热气弥漫,肉香四溢。
一侧,还有五六百牛在地上吃着草,陈如松挤出笑容说:“贤弟,通州士绅多有贤明者,这牛有六百一十二头,都是他们凑集劳军之用。”
说着,他将一册名单递给朱延平,朱延平翻看扫一眼合起来递给陈雄,道:“劳烦大哥了,先恭贺大哥升迁。”
陈如松暴力扣押、软禁通州倾向东林及东林系官员,以刘行孝的一千张家湾蓟镇兵马控制通州城。他也是拼命了,正愁怎么和士绅打交道。
朱延平要羊犒军的公文送来,他立刻拜访士绅散出消息,立马就有士绅送来了牛羊。牛羊是小财,此时和魏党搭上关系才是紧要。
陈如松抚须,苦笑:“今日所得,不意味能终身所得。这几年,京里大员走马观灯一般的换,升升降降,福祸难定。”
朱延平默然,片刻道:“都已经下注了,谈这些也是枉然。多攒些本钱,以后也不会输的一干二净。”
陈如松颔首,道:“通州昨夜走水,一座武库库房遭灾,仅存二百余幅鱼鳞甲损毁。我已让楼捕头整理,说是残存甲叶难以复用。贤弟拿去吧,看能否修修。”
“大哥?这不妥吧?”
“两日行军六百里,你觉得几人能达到?趁我现在还能做主,就该多攒点本钱。”
陈如松说着,手搭在朱延平肩上,嘱咐道:“上面的人,也靠不住。他们也在赌,老哥能靠的,也只有贤弟了。”
朱延平点头,拱手道:“大哥先会通州城坐镇,弟今日入京,有七成把握压服尤世威。”
陈如松拱手,登上马车离去。
随后,楼彦章带人运来烧毁的二百多副鱼鳞甲,都是刚抹了防锈油,经过初步包养、维修的好家伙。
大块的羊肉、想吃多少有多少的面饼子,还有一缸缸随行的大酒缸,镇虏军被这些东西一冲,浑身充满了干劲。
以前开拔,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现在有酒有肉,还有车马代步,还有一个敢打敢冲,手段狠辣的将军,他们的士气一直维持着,有增无减。
吃饱后,全军坐在牛车上向京师移动,修养着体能。
赵骁骑坐在牛车上,怀里抱着战刀,想眯着眼假寐,可他做不到。喘着大气,四处张望,靠这样分散注意力。
袁刚所部的马匪改编的一部,在内部被称作齐军,一个个随意闲聊着,红晕散布在脸上,去京里做什么买卖,他们也猜了个差不多。这种买卖,才是爷们儿该做的。
李遂所部的辽军,也是差不多如此,并无什么不适,到时候拎着刀子砍就是了。当年李大帅在辽东时,合纵连横,今天的战友,就是明天的死仇,对于身份转换,他们没有太多的不适。
还有一部由何冲督管的代军,被朱延平严酷选拔出来的家丁,靠杀着自己人活命的代军更是一如既往的神情漠然。他们只想跟着朱延平打回老家,将依附晋商的家眷救出来。
他们对外的身份已经是死人,否则他们的家眷必然会受到牵连。只有摧毁晋商的根基,他们才能与家眷安全团聚。
太仓来的子弟兵、燕赵之地的义从们,作为朱延平的家丁,他们十分清楚这一趟入京要做什么,那就是杀人立威,威慑诸军帮助兵部撤换各军将校。
朱延平端坐在马车上,手掌按在裙甲光滑的甲片上,食指无意识弹着。望着西边,他此刻无思无想,怎么打,要看形势,要听兵部的命令。
但只要动手,必须干净利落的收拾了对方。
前军,张榜左手挽着马缰,右手提着红缨枪,头上凤翅盔顶一面赤旗迎风招展,戴着面甲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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