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盔缨都会换成白色。
朱延平的家丁将一碗碗酒端来,朱延平端起一碗,看着下面的军官,沉声道:“以后能否得到更精良的军械,与大笔的粮饷补助,就看此回入京弟兄们的表现。弟兄们现在是军户,不是战兵,每月三钱银子的补助能做什么!”
“国朝之初卫所军百战百胜,粮草自备,凭什么现在就不成?这回干的好了,我想兵部会划周围的荒地归咱卫里。我们会有更多的土地留给子孙,也会拿到战兵的军饷养活家小!”
“我们镇虏卫自设立之前,弟兄们就是跟着我吃肉的!我们不喝汤!我们是一支强军,我们比战兵强,我们更能为朝廷分忧解难!干多少活,吃多少饭,这回弟兄们入京,就是要跟我朱延平讨肉吃的!”
张榜左手抬着酒碗,右手捏拳振臂高呼:“入京!吃肉!入京!吃肉!”
“入京!吃肉!入京!吃肉!”
堂中的军官,堂外的家丁,齐声吼着,宣泄着心中最大的渴望。
双手端着酒碗,朱延平冷着脸:“谁挡弟兄们吃肉,那就宰了他!为了我们的富贵,为了子孙的富贵,干!”
“干!”
仰头饮尽,朱延平亮了亮手中碗,高举着摔碎,一片摔碗声,此起彼伏。
这是赤条条的,毫无掩饰的兵变前奏,强制军官们更换披风表明立场,还有朱延平的那番鼓动人心的话,都够得上兵变。
没人是傻子,就是入京参与诸军大校(jiao),进行一场演武。也没必要这么急,朱延平更犯不着提前统一内部的意志。
“将我的意思,下去后给弟兄们讲的清清楚楚。这回入京,我们五指捏成拳,弟兄们一条心,没有人能挡住我们追求富贵的路!”
整个营区内,一片鸡飞狗跳。
史可法边走边收拾着外襟衣,找到调度物资的秦朗拱手:“秦兄,营中何事?”
秦朗将一份属下递来的文书记录入档,签字批准后,抬头对史可法道:“无甚,兵部有堂文下达,勒令我部入京参与今秋八月的诸军大校。”
说着笑笑,秦朗道:“可能是崔部堂有意考校我们将军,这调令急了些。”
史可法感觉到脑袋有些空白,原地晃了晃,扶着一旁牛车轱辘问:“可我见各处军士正在披甲,入京诸军,哪有披甲的说法?”
内地调军,军械、铠甲一律是封存的,只留护身短兵。而且这是入京,管制更为严格。可史可法竟然看到五门佛郎机火炮也从仓库里搬出去,还有一桶桶的硫磺粉、硝石粉。
军中火药,在使用前才会重新配置,哪有带炮入京的?就是诸军操演火器,用的也是京营储存的火器。史可法家中是世袭锦衣百户,自然知道这些规矩。
史可法是左光斗新收的徒弟,可秦朗不吃这一套,否则也不会落个五斗秀才的美名。低头筹算着一封物资申请公文,随意回答:“我怎么知道?史兄不如去问问我们将军,我就是个管辎重的。”
“告辞。”
史可法拱手,在院外遇到其他首善书院的学子,十几人也是懵了,根本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他们不是来实习那么简单,这伙学子都是首善书院中最为英武的一批,与袁枢相友善。袁枢能与朱延平成为好友,这些人也能成。
他们就是来渗透的,有的人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一些人可不清楚,纯粹就是一腔热血来帮朱延平。
“吁……”
一名少年纵马而入,史可法见了带着一伙同窗凑上去行礼,口呼:“成师兄!”
来人是成基命的儿子成克巩,年十六,十三岁时被成基命送到左光斗那里学习,排资历是史可法的师兄。在成基命这边算,成克巩也是朱延平的师兄。
成克巩翻身下马,看一眼史可法,笑道:“宪之兄,怎么也在这里?”
他已经从左光斗那里结业,此时被送到鲁衍孟那里求学,变成了朱延平师弟。来了镇虏卫城两趟,这回也是刚从京里过来。
史可法哪有心思回答这个,急声道:“师兄,朱师兄要率兵马入京!”
成克巩驻步,回头看一眼史可法,敛去笑容道:“这与你我有何关系?师兄是英明之人,没有兵部调令不会轻动。既有兵部调令,我们能做什么?”
校场上,一队队的镇虏军士换装完毕,在马圈牵了马,开始集合。
“报!前军部,左军部就绪,军士七百八十五人,俱在!”
朱延平挥手:“张榜将军督率前军、左军先行。”
张榜抱拳应命,走下高台登上牛车,他的十多名家丁跟上。
八百辆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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