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我袁家一时显赫全赖全赖天恩圣眷,不敢不为朝廷社稷做想。还望颜首领,莫要怄气。”
长出一口气,颜思齐仰望阴云夜空,叹道:“我信袁公,这才敢来登州。袁公是老成持国,我不过海外区区一寇首,不知国事大势,怎敢妄议怀恨?况且,海上的汉子,也是有胸襟器量的。”
“颜首领过谦了,或许此事也有转机。”
袁枢斟酌着,颜思齐大喜,瞪目透着绝处逢生的喜悦,赶紧拱手俯身:“请公子指点一条生路。”
“是这样的,我有好友名唤朱延平,其人胆略当时无双。师从孟府乃是孟学嫡流,又拜靖之公为师,乃是首辅叶公门生。其人名望传于京师,但外人只知片鳞半羽,不知朱延平真正本事。”
“哦?”
袁枢取出自己的名刺递给颜思齐道:“若颜首领信我袁枢,可去张家湾寻朱延平。务必以诚待之,其必以诚待颜首领。只要我那好友答应,登莱这边我也能出力一二,东江镇的毛帅,还有沈老将军也会与颜首领一些方便。”
回到水寨衙门后堂,袁枢为袁可立揉肩,看书的袁可立问:“你帮他了?”
“是,孩儿将朱延平介绍给了颜思齐。”
“既然你想要做这事,那就去做吧。颜思齐说的对,现在还有余力,以后就说不准了。不过……”
“父亲?”
袁可立微微沉吟,还是将剩下的话说了:“你可要想清楚,帮颜思齐,会得罪东南各家。”
袁枢俯首:“父亲,刀握在我们手中,那些海商又能做什么?朝中,闽粤人不行了,他们使不上力气。”
袁可立久久之后一叹,以前比拼理论打口水仗,现在比拼军力,真不希望看到兵戈相向的那一天。
张家湾,南院院门前陈雄一袭罩甲,指挥着两名家丁搭着梯架换灯笼,如今怎么说朱延平也是三品武臣,这门面不能寒酸了。
有一伙人从巷子口探头,还是夷人,穿着青衫,头戴四方巾的夷人。
“好了,就这样。”
陈雄说着拍拍手,马上要吃晚饭了,却被一名夷人操着东南官话喊住,又说的不利索:“那位将爷,稍等。”
棕色大胡子的汤若望脚步轻快,一手提着衣襟前摆,带着四五名抱着礼物的红夷人,还有一主一仆两名中年人,而且陈雄还认识,是徐光启的学生,举人侯峒曾。
陈雄拍了拍扛梯子的赵骁骑,手臂用力,使了个眼色,赵骁骑本就是机灵鬼,扛着梯子进院,直奔厢房内招呼弟兄。
他可知道自家老爷当初干的那档子事,多少要防着点这些夷人。
轻喘着气,汤若望展臂指着自己道:“将爷,我是耶稣会的传教士汤若望,现在为大明钦天监里的诸位大人充当顾问。我的好朋友,大明礼部侍郎徐玄扈的弟子,举人侯峒曾先生,是你们老爷的朋友,路过张家湾,前来拜见。”
陈雄扫一眼这些人抱着的礼物,又抬头看看夜空,悠悠道:“汤先生,我们大明人,没有大人这种称呼。你既然为钦天监效力,也就是半个大明人,这种话在乡野无人见怪,在这京师重地,就成了笑话。”
大人的称呼代表父亲,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你家大人呢’。还有哥哥这种称呼,隋唐时的意思也是父亲的意思。
元朝有某某大人的说法,明初被革除了。为了去胡风,朱元璋甚至勒令复姓一律改为单姓。胡人不得通婚,二百年下来彻底融合了。
大明也只有地方没有功名的百姓,才会称呼县令为大人,毕竟是父母官,这样叫可以。有了功名、或差职,为朝廷效力,称呼对方为大人就不妥了。大伙都是同殿为臣,共为国事效力,可以称对方某某公,某某兄,也可以称呼其官职。
汤若望愕然,回头看一眼侯峒曾。
侯峒曾自然了解其中的隐秘,估计汤若望被钦天监的那伙老学究给耍了,白当了两年多儿子。
他上前两步,从袖囊中取出名刺、拜帖和礼单双手交上去道:“汤先生是归化夷人,不懂规矩,常闹了不少笑话,莫要怪罪。深夜拜访也不妥当,只是汤先生是个急性子,叨扰之处还望见谅包涵。”
“侯先生言重了,我叫陈雄隶籍锦衣卫,是老爷的家将门房。先生是来参与会试的?”
侯峒曾点头,笑道:“是这样,听闻奉新宋氏的宋应星先生也在此处,就想一同拜谒,探究一番。”
“宋先生如今在张家湾官坊里做管事,侯先生稍后,我去问问我家老爷安排日程。若是可以,估计明日正午时,能邀来宋先生。”
侯峒曾拱手,心中了然,这朱延平的一个家将都能预知宋应星明日有邀就来,可知朱延平与宋应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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