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搞的,从太仓卫变成镇海卫,然后迁到福建延平府,留在太仓的就是个骨架子,没啥意义。
这也是明中期的变动,搁到明初卫所改迁他地,军户要跟着迁移,沿途会熬死不少老弱。
受了赏赐,朱延平免了下午的操练,让军士们早早休息,好明日搬家。
张家湾最有名的梅楼里,朱延平设宴招待曹少钦与杨御藩。
曹少钦这个东厂的骨干在场,杨御藩表现的十分拘谨,生怕惹曹少钦不快。他家十世将门,军中关系错综复杂,更是不敢随意结交宦官。
自然,他与曹少钦也就没什么交情。
然而朱延平冷落曹少钦,一个劲儿询问杨御藩神机营里的装备,让杨御藩这个比朱延平小两岁的副将很是尴尬。很想回答,又怕抢了曹少钦的风头,不想回答,又担心恶了朱延平。
朱延平不能得罪,当年的山东事情,指挥作战的赵彦一家子被鲁衍孟收拾的支离破碎,他父亲杨肇基更是平贼中坚也是见死不救,万一鲁衍孟迁怒过来,沂州杨家也担待不住。
“营中的火器花样繁多,各有用途,只是炮队有一些疑难问题。”
杨御藩回答着,观察着曹少钦:“如朱将军所说,炮队习惯于佛郎机火炮,毕竟用了一百多年,各方面技艺娴熟。只是佛郎机火炮射程不足一里,开花弹十发三炸,威力远不如将军炮。只是将军炮铸造艰难,又易炸膛,不受将士们信赖。”
朱延平举杯与身旁的曹少钦对杯,对桌对面的杨御藩示意,仰头饮一口道:“难道就没有一种能大规模列装的火炮?”
饮了酒,杨御藩见曹少钦只是吃菜,便摇头道:“难,精造的火炮性能优异,不差夷人多少。可北方以煤炭冶铁多脆,远不如南方竹炭冶炼的铁韧性好。就连将军炮,也过时了。新造的大将军炮固然威力大,也坚固,可一门两三千斤重。做城防火炮尚可,随军调转,受限地形,并不适用。”
与火铳一样,明军对火炮的要求也是高精度,加上兵部造的赫赫威名,导致火炮炸膛率提都不能提。很多火炮填装时,只敢放三分之一的火药,否则就会炸膛。但这么点火药,纵然是新式火炮,射程也不如老式火炮。
就连开花弹,引爆的成功率也令人堪忧。
果然,朱延平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可他并不准备纠正明军点错了的技能树。要纠正,也该他亲自来纠正,其中的好处实在是太大了。
曹少钦听的烦了,给杨御藩使了个眼色,杨御藩当即起身告辞。
“世代将门子弟,打仗倒是好手,只是胆量未免太小,拖泥带水不干脆。”
挥退服侍的随行小宦官,曹少钦换了大碗倒酒,埋汰杨御藩。
朱延平将鱼盘放到自己面前,吃着:“人家家大业大,哪敢得罪曹兄?对了,京里最近可有趣闻?”
曹少钦将酒碗推过去,龇牙一笑:“有,崔呈秀也将自个儿的胡子剃了,说是厂公无须,他怎么敢蓄须?刚调升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就去找杨涟这个左副都御史。杨涟以为是崔呈秀派人动的手,两个人在都察院打了起来。”
接过酒碗,两人对碰一口饮尽,朱延平擦着嘴角:“有意思,老爷怎么处置的?”
“各罚俸三月,都成了京都笑谈。那日,你真该将左光斗、赵南星、高攀龙这伙人的胡子都给一并削了。再让顾秉谦、周应秋也将胡须剃了去拜访这些人,那才就热闹。”
曹少钦笑吟吟说着,看着朱延平压低声音道:“咱们的老爷最近胃口不错,也准了朱将军的提议。说是会调拨一批工匠充实张家湾匠坊,多打造一些优良火器,以助将军。”
说着努努嘴示意门外,曹少钦挤眉弄眼:“这位杨副将,就是来匠坊看看。如果以后匠坊运作的好,这里能获得兵部铸造火炮的单子。火炮这边按着良心造,也有许些微薄利润。朱将军,意下如何?”
吃了一口凉拌鹿角菜,好似脆骨一般在口中嘎吱作响,咽下后朱延平笑问:“老爷许我镇虏卫拥有火炮?”
点头,曹少钦道:“既然迁到沧州,自然可以拥有火炮。不过,骑卒只有这两千。步卒最多五百留守,兵力不能再高了。火炮这边,将军炮过于沉重,不利于轻骑行进。老爷许了二十门佛郎机火炮,将军用心造炮,轰开平遥县城应当不难。”
佛郎机火炮经过百余年不断的优化,最大的优点就是轻便、高射速,以及难得的稳定。
这种火炮分母炮和子炮两种,母炮就是炮身,炮身后装,子炮就是一个提前装好火药和开花弹的弹仓,一手就能提起来。使用时放入母炮后膛卡槽,固定后就能发射。
这是最原始的子母炮,还有进阶版本如左轮手枪一样的子母炮,打一炮转一下底座更换弹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